姜水撇了撇嘴,他也不知道霍昭的模樣。樓中可能有霍昭的小像,但出來時匆忙,樓主沒有叮囑,他便沒有讓畫師復刻。
他眼睛瞟到了酒足飯飽的應逐星,在場唯一認識霍昭的人就是應逐星了。「應少俠,你可會畫畫,」
年少時應逐星沒什麼天賦,日日練劍辛苦,哪有學琴棋書畫的功夫。
他直白道:「不會。」
姜水揮手招來店小二結帳,「這桌才多少錢?」
小二道:「二十兩銀子。」
「這桌菜二十兩銀子,共四人,一人五兩。」姜水給應逐星下了個明套,「應少俠可有餘錢付帳?」
應逐星的錢早砸進車馬行了,片刻後他咬牙說了句話,「這什麼菜是金子做的嗎?」
「我們是諸暨最好的酒樓,」小二笑著指向那道鱸魚蓴菜湯,「例如這道湯的鱸魚要蒸熟後去骨存肉,輔以筍屑與最嫩的蓴菜,才能做成。」
「雖不是金子做的,但也實屬難得。」應逐星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這頓飯原來是鴻門宴,這小書童來者不善呀。
姜水偷腥似的彎了彎唇,「應少俠不如同去應天看看,也好尋霍姑娘敘敘,說不定還能成一番姻緣。」
「打住。」應逐星正聲,「我和霍昭沒有關係。」
行走江湖多年,應逐星今日看走眼了,這個少年看著人畜無害,心腸剖開一肚子壞水。
姜水又道:「應少俠豪氣沖天,白榆宮主和江宗主也是故交,您也不好丟下此事回青陽宗,到時江宗主問起…」
打蛇打七寸,姜水一打一個準。應逐星認了命,「算了,再去一趟應天吧。」
姜水也沒怎麼誆騙,本決心回宗的應逐星便落了套。
他不信霍昭會身陷囹圄,那年兩人比武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只是好好一人為什麼會不見了。
應逐星心有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青霄劍,他記得那傢伙的明燭劍很是銳利。
那日的青陽宗是陰天,山風靜悄悄的。
在場江湖門派雲集,比武台上霍昭十六歲手握明燭,一襲勁裝英姿颯爽。
兩人會面行禮,鼓聲四起,她還未直起腰,右手便搶先按住了他要拔青霄劍的手。
少女騰出的左手率先拔出明燭直攻下盤,她狡黠一笑,兵不厭詐。明燭劍削掉了應逐星衣服的下擺,他借勢從霍昭的肩頭翻了過去。
鼓聲未定,兩人分立在兩側。
霍昭朗聲道:「應少俠可別心慈手軟,我可不遜於你,這次我是要拿第一的。」
「不會。」應逐星低頭看自己被削的下擺,沉聲道:「因為我也是要拿第一的。」
少女一揚唇,不要命似的提劍廝殺,似水的劍意如隕鐵般堅硬。
兩人的身影纏鬥在一塊,打得難捨難分,這場旗鼓相當的比視沒有輸贏之分…霍昭的劍是他從未見過的銳利,令人如芒在背。
此去應天該乘船了,應逐星垂眸失神,河上的畫舫微微起伏。
第24章 繁城之下多是蠹蟲
先行水路,再走陸路,到應天大約是七八日的光景。
.....
應天府實行宵禁,官府每日漏刻已盡後,擂鼓六百下閉城,五更後擂響四百下開城。
凡是犯夜者,鞭笞二十下。
空蕩的街道沒有人影,漆黑的屋子裡漏了一條縫,隱隱綽綽的火光照到了臉上。
乾裂的唇瓣如揉皺的薄紙,四肢的血液越流越慢,這裡的人為了控制她,嚴格規定進食的水米。
來人腳步漸近,他修剪得白淨整潔的手略微往下了些,油燈越來越逼近地上那人慘白的臉,額角有些灼熱,仿佛可以在聞到東西燒焦的氣息。
她垂首未動,任憑火焰靠近。=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