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嬋準備再探一遍知府衙門,既然找不到印章的痕跡,她不妨直接把事情跟人攤開說。
君憐都說了那人是個大官,而且還會作畫,那個叫裴度的知府,他的書房可有好些丹青,都沒有落款。
葉嬋不懂那無名畫師和李清河在打什麼啞謎,有什麼話不能明著說,非得私下來回試探,有時人和人的相處就是麻煩。
「晚點再去官府吧,這天才剛亮不久。」駕車的應逐星眯了眯眼,他的肚子不滿地叫喚了兩聲。「能不能先回天下樓吃飽睡足再說。」
應逐星自從進了應天府就馬不停蹄地辦事,田裡的牛都沒有晝夜不息地犁地的。
葉嬋對此充耳不聞,他瞧著了一眼沈難的臉色,「伸手。」
沈難自然地將手伸到葉嬋膝上搭脈,幾乎是每一天,她都要給沈難診脈。
他只是表面上看著正常,實際經脈未愈,內息偶爾錯亂,而且還有失魂症。
好在這些都沒弄死沈難,葉嬋又想起了謝尋安身上的藥香,她昨夜還沒來得及問問他,沈難之前是怎麼治傷的。
溫熱的觸感從手腕傳到指尖,葉嬋冷著臉道:「你的傷寒還沒好,昨天吃藥後運功了?」
沈難下意識想否認,剛想說出口的謊立馬又噎了回去,他只能點頭。葉嬋看著他說:「沒有蟬息內力調節,用你斷掉的經脈運功,你是想死嗎?」
沈難搖了搖頭,「對不起,師父。」
葉嬋淡淡道:「你要是想死提前跟我說,省得我還用內力救你。」
「葉嬋你別罵他了,你也知道他的內力有時不受控制。」大家熬了一夜都累了,外頭應逐星又在嚷,「要到了,要到了,我要吃飯!」
沈難沒有說,昨天傍晚他做了一個夢。
這是他第一次看清夢中人的臉,不是葉嬋。他似乎不在山外谷了,有個很溫柔的女子在撫摸自己的額頭,耳邊還有一個男子的聲音。
那人喊她,「閱音。」
沈難知道這是他的記憶,比山外谷更早的從前,是他遇見葉嬋之前的記憶。
第32章 替我傳個話
馬車停在了天下樓前,昨日的店小二一眼就認出他們一行人。開客棧的接待都是走南闖北的人,他久而久之也養成了一副火眼金睛,小二掛著笑臉熱切喊道:「客官回來了。」
應逐星摘下斗笠點了點頭,沈難掀開車簾先問道:「有什麼吃的嗎?」
小二將眾人迎了進去,「諸位客官想吃點什麼?」
應逐星揉著肚皮只覺得飢腸轆轆,一大早上躥下跳,跑了三條街,換誰都能啃下一頭牛了。
空曠的大堂還只有他們幾位,葉嬋瞥了一眼二樓,廳中間也空蕩蕩的,「那副飛仙圖去了?」
小二去櫃檯拿了一份菜譜過來,他邊走邊說:「昨夜君憐娘子仿洛神獻舞,今早那副飛仙圖就撤下了。」
葉嬋耐人尋味地說了一句,「好巧呀。」
她有些頭疼,這就像是有人提前安排好似的,專門布好誘餌等著她上鉤,而她也不得不按著人家的步驟。
突然聽見君憐的名頭,紀夏畏縮地躲在葉嬋身後,落仙坊的胡服未脫,沈難察覺後裝作若無其事地掩了掩。
他道:「再開一間上房吧,」
那邊連忙應下,「好勒。」小二瞧見了也不敢多問,客人的事哪裡由得他多嘴。
葉嬋見狀拉著不安的紀夏先上了樓,沈難緊隨其後。正在翻看菜譜的應逐星看著離自己而去的三人,也顧不上慢慢點菜,他匆匆交代小二,「五菜一湯,葷素搭配,要送到客房。」
天下樓的服務是最周到的,自然也是最貴的。不需一時三刻,剛出鍋的菜餚便陸陸續續端上了桌。
沈難瞧著樓下送上來的五菜一湯,不覺有些惘然了,他欠煙雨樓的一萬兩白銀真的重要嗎。
應逐星扒拉了一口飯,手上得閒時還不忘用杵了一下發呆的沈難,「怎麼了,你不餓嗎?」
沈難直言道:「我在想,我欠煙雨樓的一萬兩還重要嗎?」
「嘶——」應逐星倒吸一口涼氣,「一萬兩誒,你知道這些錢夠多少人這輩子衣食無憂嗎?怎麼就不重要了。」
沈難心不在焉地扯了扯嘴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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