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外谷的那年,少年被灌下了墜魂,失去了記憶的他換了一個名字,開始與葉嬋相依為命。
寒來暑往,沈難不是沒有離開過山外谷,只是後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走不出那方寸之地了。
即使那是一個牢籠....他也甘之如飴。
沈難十九歲那年,葉嬋一劍將他挑出了山外谷。
那時葉嬋已經接受了蟬息帶來的反噬,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拿命換來的功力逐漸消退,身邊的少年卻長成了大人。
她似乎在養虎為患…
沈難每月都會守在竹屋外,他一次又一次壓抑自己的心思,一次又一次地照顧反噬後的葉嬋。
微妙總在不經意間被打破,他們可真是奇怪,既是仇人又是師徒,仿佛世間所有複雜的矛盾都橫陳在兩人之間。
山外谷的大雨,沖刷了青年在竹屋所有的痕跡。
葉嬋說,她要死了,而他根本就不該留在這裡。
那時的沈難跪在她面前,他只想陪在葉嬋身邊,他還不知道這是葉嬋多年前設下的一個局。
活著的沈難對於葉嬋的唯一意義便是找到兇手,她教他武功,她要將他推入兇險的江湖去。
後來在青陽宗沈難初露鋒芒,他的出現引起了一些人的懷疑,楚寒刀甚至截掉了他的北海南珠。
山外谷的出現好像是沈難的一場夢了,他再也回不到與師父相依為命的那些日子裡了。
或許沈難該殺回山外谷質問。
但他來了千金堂求藥.....
人生大夢一場,他想試試重頭來過。
四周幽暗,沈難仿佛在泥潭裡掙扎了許久,終於撥雲見月。
寒潭的冷氣逸散到空中,他恍惚看見了葉嬋,幾年未見,師父模樣如初。
濕濡的青絲貼在頸側,眉眼清冷,眼前人不含一絲俗世的慾念。蟬息的內力從掌心傳入,溫暖四肢百骸,沈難微微蜷起了手指。
丹田充盈,他被人惡意損傷的經脈徹底好了。
沈難眸色一暗,迷離的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
葉嬋很快收回了蟬息,她緩緩睜開了眼,兩人目光相接,時間仿佛停滯在這一刻。沈難斂了神色,他忽然輕輕將人攬入懷中,依戀地靠在她頸側。
葉嬋身形一滯,她沒有看見沈難的臉,只聽見他黏膩地在耳邊喚了一聲,「師父....」
他的聲音像在撒嬌,這仿佛是很久很久之前的聲音。
青年淺淺的喘息已經有了燙傷人的溫度,葉嬋的心海泛起了一絲漣漪,兩人沒有分外相近,但這樣的距離已經逾矩了。
沒有給沈難再次說話的機會,葉嬋抬手用了三分勁將人打昏了。她不覺回抱了沈難,將人拖上了寒潭。
為了治好沈難的傷,葉嬋耗費了太多內力。冷霧中她面色慘白,山間小徑里出現了一盞燈,是謝尋安按著算好的時辰來了。
他這次沒有遲到,剛好趕上了善後。
兩人一同將沈難安置在草棚下,謝尋安早早就在這裡備好的乾淨的衣物。他不僅給葉嬋帶了狐裘,他還親自動手給沈難換了衣服,添了炭火。
炭火烘烤著火爐,葉嬋換了衣衫捧著熱茶坐在軟榻邊,謝尋安為了防止沈難醒的太早,還給他餵了能昏睡一整日的藥。
他轉身看向葉嬋蒼白的臉,「你沒事吧?」
葉嬋微微搖頭,「我沒事。」
謝尋安給葉嬋請完脈後,讓她服下了溫養氣血的藥丸,「近日最好不要妄動內力。」
葉嬋點了點頭,她知曉自己身體的情況。
山間天色幽藍,兩人一起離開了寒潭。
後日就是大婚,葉嬋漫不經心地問謝尋安,「你真的願意娶我嗎?」
謝尋安反問道:「你真的願意嫁嗎?」
他說了一句真心話,「我無所謂這場親事。」
葉嬋突然回頭望了一眼寒潭邊上的昏迷不醒的人,「我也一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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