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嬋冷眉一挑,「楚莊主,我們之間似乎並無交情。」
「可惜了....」沿著山林樹木生長的方向,楚寒刀望著蒼穹尋到了太白星,他轉了一個方向接著走。
楚寒刀垂眸仔細看路,他隨口道:「山外谷的事情,在下花了點銀子從李樓主那裡買了一點消息,不過都是一些近日的小事,煙雨樓沒有楚某想知道的。」
葉嬋微微眯起眼睛,疲倦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早知道李清河不靠譜,他就是個賣消息二道販子,也不管兩頭得罪人,只管金銀入帳的財迷。
氣氛忽然僵住,楚寒刀卻揶揄道:「葉姑娘既然逃婚了,拂雪山莊的賀禮能還回來嗎?」
葉嬋蹙眉,「你送了什麼過去。」
他道:「一株草。」
迷了半天路,楚寒刀總算帶著葉嬋和沈難走出了山林,前面有個破廟是他來故陵前借宿過的。
葉嬋心弦隨之一緊,不好的直覺又出現了。
楚寒刀緩緩道:「前陣子有個飛賊想偷沒偷成,不想千金堂的柬帖居然遞到了丹州。」
「聽說信差是八百里加急送過來的,一路上換了三撥人,差點跑死了兩匹馬。我見千金堂如此急切,索性親自送過來給謝尋安當賀禮。」
他獨自感慨道:「有些藥還是得物盡其用,省的放在莊裡天天遭賊惦記。」
葉嬋嘴角扯出了勉強的笑容,這下徹底不好辦了,她的到手的藥飛了。沈難聞之臉色微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手中驚夏劍被他抓得更緊了。
破廟出現了三人眼前,廟門虛虛掩著,風過處發出嘎吱的聲響。
楚寒刀渾然不懼地推開了門,葉嬋隨之跟了進去,案台蒙塵,泥塑的尊像在風吹日曬下斑駁褪色了。
她的手指不經意抹過案台,沈難愣愣道:「我們今晚就睡在這裡嗎?」
楚寒刀點了點頭。
殘瓦零落,四面透風,歲月的蕭瑟仿佛浮現在心頭。葉嬋仰頭望著泥像頭頂破的大窟窿,幽幽道:「還好今天沒下雨。」
沈難由衷地嘟囔道:「真的是找不到比這還破的廟了。」
楚寒刀微微側首,他瞟了一眼沈難,「兩位先將就吧,明天進城就好了。」
葉嬋認命地搗騰出了一個比較乾淨的角落,她脫下外衫鋪在地上,讓自己先坐了下來。好歹是可以休息了,她可不想繼續漫無目的地跟著楚寒刀亂走。
另一頭楚寒刀十分熟稔地卸下刀,隨地將就地躺了下去。
中間的沈難錯愕地看著兩人,他們不需要生個火取取暖嗎,初秋的地上似乎有點潮濕。
月至中天,楚寒刀從西北一路而來都在折騰,葉嬋更是剛從藥莊逃了婚。兩人面上鎮定自若,實際上已經身心俱疲。
凡事急不得,有什麼事都可以等一覺睡醒再說。泥像仿佛是楚河漢界,將破廟分割成了兩半,沈難的肚子不合時宜地有了動靜,他好像有些餓了。
**
長夜難熬,一束光漸漸照進破廟。
案台的塵埃在光霧中浮沉,若有似無的香氣在引誘著安靜睡覺的人。
葉嬋倏然睜開眼,她下意識抓住了手邊的劍,而後又緩緩鬆開。
破廟正中央,沈難正在生火烤麻雀,草木灰里還藏著幾顆新鮮掏的鳥蛋。
她脫口而出,「楚寒刀呢?」
「他去抓鳥了。」沈難麻利地從草木灰里扒拉出鳥蛋,「師父,這是我專門給你留的蛋。」
一朝離了富貴鄉,葉嬋還有些不習慣,她怔怔地看向沈難手裡漆黑的蛋,沈難忙著吹走上面的灰。
葉嬋起身走到火堆邊,沈難給她騰出了一個位子。她面不改色地吃掉兩顆蛋,有鳥蛋吃總比沒有好,反正她在山外谷過得也是食不知味的日子。
門口楚寒到拎著三隻光禿禿的麻雀進了門,他將處理好的食物丟給沈難。沈難用劍削尖了柴火,一根樹枝就足夠穿三隻麻雀了。
他看著葉嬋,「師父你多吃點,我們剛才已經吃過一輪了。」
楚寒刀在火堆邊坐了下來,他認真道:「多吃點,我們還要走很遠的路。」
葉嬋被煙火嗆了一下,她頓了頓,「你為何擄我師徒?」
楚寒刀正襟危坐,「葉姑娘說錯了,我不是擄,在下是真心想請兩位到丹州做客。」=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