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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懸掛的火球燃燒著雲彩,火勢不斷蔓延到四野,牛羊在廣袤大地上一動不動,任由橙紅的光沾上皮毛,落日勾勒出了一幅綺麗的畫卷。

夜色頃刻降臨,拂雪山莊陷入了萬籟俱寂。一道身影悄然出現在院中,他躡手躡腳地關上房門,裝作屋內的人沒有離開的模樣。

沈難不覺瞧了一眼對面的動靜,很快便安心地偷摸出去了。

不稍片刻夜裡傳了吱呀的開門聲,葉嬋垂眸盯著對面黑漆漆的房間,她知道沈難出去了,但她沒有跟著,也沒有出聲問他。

葉嬋默許一切的未知,任其自然發展,就像那日她跟著沈難逃婚。這一次來丹州她所求不多,潛藏他記憶里的真相早晚都會浮出水面。

她有耐心等...

簌簌寒風關上了房門。

偌大的拂雪山莊夜裡沒有人影,沈難搓著手在莊四處遊蕩。白日裡雲朔帶著他們走過前院,正廳,有些路他還不夠熟悉,他站在石牆下,一時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

沈難敲了敲片石磚壘成的的圍牆,這種石頭最堅硬難爬了,為防外賊,拂雪山莊石牆比尋常人家還高上幾尺。

沈難琢磨著不好翻牆,於是放棄了作梁上君子的想法。他腳下這條道後頭是馬廄和練武場,這兩個地方隔得近,往一直往前走恐怕就要到大門了。

從拂雪山莊後面出去,青山上有條小溪,溪邊修了一個小亭子,楚寒刀從前喜歡一個人躲著練刀。

拂雪山莊臨近關外,一向做的是茶馬生意,幾代下來積累了不少家底。

行走江湖,刀尖懸的是人命。

沈難腳下的地不知流了多少血。

年幼的他活在父母的溫情中,記憶里的拂雪山莊歲月靜好,多年後與楚寒刀重逢,故土似乎都變了味…這裡比起千金堂園林的風流蘊籍,處處都顯僵硬生冷。

少了幾分熟悉,寂寞冷清的滋味湧上心頭。

沈難自嘲一笑,從前他不懂師父為何孤僻,這世上明明有那麼多好玩的事物,她偏生要守著山外谷,將那裡畫地為牢。

楚寒刀又何嘗不是如此。

守著記憶活著的人,遠比他這個失去記憶的人痛苦。他溫良的師兄在年歲中,成了江湖口中的災星煞神,這些仇又該找誰算呢。

雪枯草沒了,葉嬋或許就不該跟他回到丹州,這裡對她而言太危險了。

沈難深知葉嬋的性子,他竊喜於那日她的逃婚,卻不知還如何與師父坦白。

他們這對糊塗的師徒,不能在糊塗下去了,有些事無法揭過,也無法遺忘。

沈難不由呼出一口白氣,他仰頭望著天穹,冷風忽吹過脖頸,刺骨的涼意直竄靈台。

風聲停了....

一柄泛著寒光的刀身出現在驟縮的瞳孔,沈難匆匆往後退了幾步,借著月光他才看清了來人的臉。

少年一招瀚海斬風截斷了風聲,明亮的眼眸透出幾分沉穩,夜裡雲朔臉上沒有笑容,他的刀更是只有寒意。

幸好來是雲朔,不是楚寒刀,沈難還沒想好怎麼面對師兄呢。

百年前沈家先人取眾家刀法之長,在天都山獨創了拂雪刀法,這套刀法沈難比雲朔還是了熟於心的。

他運氣平復內息,雲朔莽撞地直衝而來,少年似乎帶著十足的把握擊潰對手。

沈難以右腳為軸,左手劍指隨之擺動。他沒有拔劍,雲朔來的那一刻,沈難將身體重心移到了左腳,他趁機避過了刀鋒,驚夏劍穩穩地刺到少年的胸膛。

這一招宿鳥投林,他取四兩撥千斤之意對付雲朔,沈難這是取巧,也叫作偷奸耍滑,

兩人之間都留了一些分寸,雲朔微微蹙眉,「你....是看不起我嗎?」

「怎麼會,夜裡不好大動干戈。」沈難發現少年額間還有汗漬,後邊是習武場,他是從那裡來的。

沈難大方伸手攬過了雲朔的肩頭,小聲道:「這要是吵到別人休息就不好了。」

雲朔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他說出了重點,「你為何在此鬼鬼祟祟?」

沈難裝模作樣地揉了揉肚皮,「晚膳沒有吃飽,我想看看廚房裡有沒有東西。」

雲朔點了點頭,「跟我來吧。」

楚寒刀吩咐過這兩位是貴客,他們有要求都有一應滿足。雲朔帶著沈難尋到了廚房,灶上做好的東西都空了,掛在杆子上鐵鉤還剩這半塊生羊肉。

雲朔從柜子里扒拉出一塊冷掉的餅,他撕了一半給沈難,「吃吧,這是我讓老劉專門給我留的。」

沈難毫不客氣地啃了一口,「太硬了,有湯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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