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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似水,江驚塵像是沒有察覺。

一晃過去了十幾年,他養出一個正直坦蕩,能明辨是非的青年。

當初他和應淮在外收養棄童,為他取名為逐星,便是希望應逐星可以身體健康,長命百歲,也願從前江湖的恩怨紛擾不染少年純真的本性,如今也算願望成真了。

江驚塵看著才歸宗的應逐星,滿心滿眼都是欣慰。

晚夏的青陽宗一如既往的幽靜,應淮常年累月居於後山,應逐星走後他更是孤僻,整個青陽宗只有江驚塵時而會尋他下棋。

一月前應淮收到了應逐星的來信也沒什麼反應,應淮見應逐星回來也只是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想像中鋪天蓋地的責罵沒有出現在眼前,應逐星還有點不習慣。

師父沒有斥責他一聲不吭出了潼川府,也沒有誇獎他逍遙劍法大成,就連青霜劍上的青玉裂了一道細小的縫,應淮也只是說年後去補補就好了。

應逐星暗暗想,大概是年紀到了,師父越來越平和了。

轉眼到了秋日,千金堂的喜訊傳到青陽宗,這可把人嚇了一大跳。應逐星反覆揣摩柬帖上的意思,這個兩姓之姻,締結一堂,上頭寫的是葉嬋和謝尋安的名字,這也沒有別人可以加進來了。

早前江驚塵想用碧落蘭配雪枯草,為應淮治療暗傷,順其自然應逐星與季衍被一同安排去故陵賀喜。

可惜天不遂人願,此行無功而返。還未等到應逐星相求,謝尋安的婚禮已經被那個加進來的人攪黃了。

應逐星本想再去問問葉嬋有沒有什麼好藥,但他還沒未單獨見到葉嬋,她便在眾目睽睽下帶著沈難離開了,據說千金堂派人追了好些日子,都沒有找到師徒二人。

藥莊求問無門,於應逐星而言更要緊的是,他在婚禮上居然沒忍住出手扶了沈難一把,當日在場的人都看得明明白白,恐怕千金堂也將他們看做一丘之貉。

若是此時再去求碧落蘭,只怕會連累青陽宗,他和季衍索性放棄了,等這場風波平靜了再去故陵拜訪千金堂也不遲。

還記得江驚塵下山前算的那一卦,卦象說諸事不宜,故陵一行似乎都一一應上了。

古人云,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故陵的婚事鬧得沸沸揚揚,應逐星帶著季衍完整地回了青陽宗,江驚塵已經很滿意了。

白雲過隙,凌雲峰在朝夕間染上了蕭瑟,山坡上覆蓋了一層又一層脆生的枯黃落葉。

應逐星在想都地上已經落了如此多的枯葉,為何樹上枝幹還沒變成光禿禿的模樣,它怎麼掛著一些葉子。

山裡的氣溫比山下降得還要快一些,素問里說,秋氣主燥,燥邪傷肺。

某日身體強健的江驚塵在晨練時忽然咳了兩聲,而後季衍便時常聽見主廳和書房有咳嗽聲。很快應逐星也發現了這件事,兩人想下山請個醫者上來,可江驚塵不願小題大做,他執意自己背著藥簍去採藥治病。

一個才活了幾十年的人,也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些老頑固的脾性,晚輩弟子看著都無可奈何。

不知不覺竟悄然入了冬,潼川府今年沒有怎麼下雪,天氣一連到年三十前都是晴空萬里。

天剛亮不久便有人早早開始燃爆竹,宗門上下都在拜年,凌雲峰的主廳更是絡繹不絕,江驚塵像是廟裡的泥塑,坐在高堂上看大家來來往往,半天都是弟子此起彼伏地作揖磕頭。

應逐星沒有趁早去凌雲峰上湊熱鬧,主廳的人那麼多,現在少他一個也無傷大雅。他早前歸宗時備了兩塊桃木,當下正好窩在後山的茅草屋裡做桃符,還是季衍先從凌雲峰過來尋應淮拜年。

冷陽穿過毫無遮攔的喬木,草屋邊半圍了柵欄,門前是一塊空地。

為了上門,季衍特意剪了兩張五福臨門彩過來拜見師伯。柵欄邊上的應淮掄圓了胳膊,他正在大刀闊斧地劈柴,哐地一聲響,碗口粗的柴禾裂成了兩半。

「應師伯——」季衍一見面就俯身跪地,利落地磕了兩個頭,「過年好呀。」

應淮放下斧子暖了暖手,「起來吧。」

他一向不喜歡準備什麼,每年也只有季衍應著江驚塵的吩咐過來拜年。季衍拿出門彩漿糊朝著應淮笑了笑,他一邊貼一邊問道:「應師兄呢?」

應逐星湊巧拿著削好的桃符出來了,乍然季衍的聲音,兩人不察撞到了一塊,應逐星端著硯台,連忙抬高了手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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