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北見她對自己態度好了點,關掉手機,沉了沉氣開口,「飯不會吃,但我們得去見她一面。」
姜恬一聽差點又炸了毛,但他總歸是為了自己秉公辦事,他們二人見不見面又和她沒什麼太大關係,根本不用經過她同不同意,解北想去就去了,可她就是一想到那樣的場面和她對解北說話的語氣,就控制不住自己瞎想。
不過想來不會發生什麼,更何況,見一面他又不會掉二兩肉。
既然解北對她不感興趣那就是真不感興趣,如果他感興趣了,那麼她……好像也毫無辦法,只能祝福。
姜恬原本就興致不高的心情又低落幾分,不給他好臉色看。
等解北回臥室放盒子時,王爺輕手輕腳的湊上前,幸災樂禍道:「你們吵架了?」
這還是他來這個家裡,第一次見二人紅臉,新鮮事。
它兩隻前爪搭上餐桌貼姜恬近點,壓低聲音說道:「我主人很專一的。」
「專一什麼?」姜恬氣頭上,順著它話隨口反問。
王爺卻像說書人講其中一章的結尾般,偏不往下說,吊足了鴨的胃口,有種預知後事如何,等我有興趣時再講。
它之前也知道這件事,畢竟它又不是一個睜眼瞎的阿拉斯加,情商也是很高的,只不過最近發現了實質的證據而已。
但……它不想說,它要是說了,姜恬就跟主人跑了。
它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了。
姜恬理解偏了王爺的意思,或者說她後來也把這個問題忘了,全然錯過。
解北換下昨日在醫院穿的衣服扔進洗衣機,換上一身休閒裝,上白衣下黑,外套一個薄款衝鋒衣。
整個人都煥然一新,精神抖擻,活力四射,與剛醒不久因睡覺不老實毛都炸了的姜恬形成鮮明的對比。
王爺也頂著個開花的狗臉傻乎乎的吐舌頭。
主人打扮的精緻,後面跟著兩個邋遢的拖油瓶寵物。
姜恬撇撇嘴,用鴨翅簡陋梳理肚皮上立起的鴨毛,批判,「花孔雀。」
解北拿過梳子一個個的幫他們理好毛髮,王爺戴上狗鏈,脖前銘牌晃蕩在胸前,他幫它把鏈條縮緊。
姜恬沒有衣服,光身一個,雖然有外面厚厚的毛髮擋著,但沒穿衣服的羞恥感猶在。
「我想穿衣服。」
解北幫王爺梳髮型的手一頓,「一會帶你去寵物店。」
她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不管變成什麼物種,女孩愛美的天性總歸是不變的。
收拾好東西,姜恬撿起不知什麼時候掉在地上不起眼的家門鑰匙,朝解北伸出手,「出發。」
他彎腰抱起她,另一隻手牽著王爺的狗鏈。
這一次他們直接走的地下車庫,車在下面,免去了昨晚一路矚目的好多麻煩。
車程中,魏一珘打進電話告訴解北袁朗派來的人到了。
他按開免提特意讓她聽到,「知道了。」
姜恬坐在后座上,滿腹疑問,為什麼要派警察看護她?
交代完正經事,魏一珘無聊的在ICU病房前踱來踱去,打發時間和他閒聊道:「阿姨做的早餐很不錯,如果天天能吃到就好了。」
「可以啊。」解北按下駕駛座半扇車窗,胳膊肘搭上一點,側頭看了下路,「反正你一個人在家裡獨守空房也沒必要天天回家,最近我不在時,就幫我守著姜恬,我讓我媽天天給你送飯 。」
魏一珘在廊道中無人說話,被安靜的聲音折磨的快瘋掉了,哈哈兩聲,「這倒不用,我醫院班倒的開。」
「我這幾天忙,估計沒空守,你值班的話不忙了多幫我看兩眼,姜叔的身體你也留意一下,他報告單上有幾個數值太高,讓護士好好看著他吃藥。」
姜恬的心忽的揪起來,「我爸怎麼了?」
魏一珘想問解北為什麼沒空來的話到嘴邊一轉,變成了,「你那邊有鴨叫?你在姜家養殖鴨場嗎?」
他忽然明白了他忙的定義,不過為了幫姜家照看鴨場而不來陪在重症監護室的姜恬。
有點不合常理啊,鴨場比人還重要?他精明能幹的好兄弟不會趁人家病要人家場吧?
當然這個胡思亂想一經出現被他首當其先pass掉。
和人品不符。
解北懶得和他解釋那麼多,草草的嗯了聲,「熬過這段時日了請你吃飯。」
「行。」兄弟之間的情誼還沒一頓飯來的爽快。
姜恬在他們後來的對話中怕電話對面再次聽到她的聲音捂住了嘴,滿腔擔憂想問但被絆住。
其實二人聊的東西都沒什麼營養,全是扯東扯西的閒話,魏一珘太無聊了而已。
最後解北察覺到后座坐立不安的姜恬,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