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耿耿於懷了七年,不想讓自己的七年不明不白的過去,趁著今天說開的熱乎勁,她想知道答案。
解北沉默兩秒,姜恬終於等到他開口。
怎料……
「不為什麼。」
他還是不肯說。
「哦……」沒關係,來日方長,哪個問題的答案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的現在。
像是住在夢裡的一天。
姜恬腦中胡思亂想著沒一會,就睏倦混著甜蜜的夢鄉眯了過去。
果不其然,又像少女時期幻想過的那般,她又做了夢,春夢,比高中時期誤碰一下他的手而做的親親夢,還要過分。
醒來的時候,滿身都是粘膩的汗水,她睜開眼,王爺和解北都不在臥室。
臥房內關著燈,只有外面泄露霓虹燈的亮光,窗簾沒有拉,外面已經黑了,分不清是幾點,姜恬只知道她這一覺睡得踏實且格外長,很久沒有一顆心放在地上的安穩。
姜恬半邊身子睡麻,她伸著懶腰翻了個身,舒服的不行。
黑暗中,四周也極其寂靜,被子被她壓的嘩啦嘩啦響。
咔噠——
房間門口處傳來開門的聲音,緊隨其後的是一束擠進來的日光燈,腳步很輕,如果不是姜恬已經醒了,不一定能聽見。
她把身翻回去,肥胖的肚子頂的夏涼被凸起一個小包,滿床平坦,只有一個地方凸起。
「醒了?」解北聲音既平又柔。
姜恬嗓子乾涸難受,張了張口,發現自己有些發不出聲音,索性不說,伸出一條鴨腿表明自己聽見了。
解北上前抱起她,「飯熟了,我爺爺今天在,起來吃個飯再睡。」
從暗處到明處,即使他幫她擋去了一些光,姜恬的眼睛也不免得刺痛,蔫蔫的靠在他肩膀上,點點頭,嗓音沙啞,聲音並不大,「我想喝水。」
王爺早圍繞在桌邊等不及了,經過一個傍晚的冷靜,它認清了現實,之後不碰感情,只愛肉肉。
見到姜恬它邁著穩重的步伐跟上,「你醒了?今天有羊肉包和牛肉包,想吃哪個?」
剛醒的姜恬根本沒有胃口,肉嘟嘟的臉墩在解北肩膀上,悶悶道:「不想吃。」
解北把她放在沙發上,身影離開,她才發現,解北把自己放在了哪裡。
混沌的腦子剎那間衝破迷霧,清醒過來,左邊是解北的爸爸,右邊是解北的爺爺,而她,就在沙發的正中間,兩個人的正中間。
至於兩個男人為什麼隔的那麼遠,姜恬比他們更加想隔得遠。
「喲。」先開口的是解北的爺爺,解全。
他放下解北剝了皮的獼猴桃,抽出張紙巾擦擦手,「什麼時候養了只鴨子?」
解南大手放在姜恬的頭上,把她拖著向自己那邊靠近,可憐的姜恬屁股被沙發上的皮料摩擦,如同起了火一般火辣辣的疼。
菊花瞬間夾緊,眼淚順著眼角留下,可憐的小頭被禁錮住。
解南從高空處舀杯茶,淡淡道:「解北養著玩的。」
解全伸到一半,原本馬上要碰到姜恬的手,硬生生在一靜一動中隔的越來越遠。
這邊父子倆的硝煙要起,任旁人和局內人都能看出來,又是關係不好的一對父子。
能把父親和兒子做成這個角色的解南也是獨一份。
解全半空中的手訕訕收回,臉色不好的哼一聲,「我孫子的鴨子倒成你的了,碰都不讓碰一下。」
收回覺得兩手空空,便隨手從桌上拿了個花生,等自己剝完才發現是硬物,牙口咬不動。
姜恬剛從解叔大手中逃離出來,向遠離的方向挪動屁股,剛放到自己的原本該屬於的中間位置上,就被塞了一口花生米。
「你吃。」解全扔掉手中的花生皮。
姜恬嚼著花生米欲哭無淚,為什麼解北要把她放在兩人中間,讓她受這等雙重誰都惹不起的罪。
解北端著姜恬喝水的盤子回來,看到她嘴邊的一小塊白沫,把她抱在腿上坐著,一手把盤放到她嘴邊,另一手指腹幫她擦掉,「偷吃什麼了?」
她本想瞞住,但自己不給力的一秒破功,含糊道:「花生米。」
解北擦她毛髮的指尖一愣,看向旁邊二人。
桌上的花生是沒剝殼的,肯定是有人餵她才吃的,雖說鴨子吃花生米是有營養的,但保不齊二人什麼時候餵個不該吃的東西,他們剛到手的兒媳婦孫媳婦兒都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