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書禾反問,像是在確認:「真的要說清楚嗎?」
「為什麼不呢?」
「我以為我上回說的很清楚了。」
傅祈年解釋,「我……我今天本該去海城出差,可是三叔說你也會過來,說如果我來南城就能見到你,所以我直接放棄了這次出差機會,還被對接人一頓數落,就為了能過來見見你……」
寧書禾抿了抿唇:「所以呢?」
傅祈年愣了下:「所以,我不想再不明不白地吵架了,我們和好吧……」
寧書禾不由得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為了能來哄我,拋棄了工作和自尊,這就是你的誠意,所以我就不該繼續『無理取鬧』,對不對?」
沒等傅祈年說話,她繼續道:「出差是你的工作內容,你去不去都和我無關,是你單方面的選擇,你選擇放下工作導致被對接人數落,傷的只是你自己的尊嚴,自尊這種東西只對你自己而言還算值錢,對我來說一文不值,我為什麼要感恩戴德?」
陳述的語氣,毫無情緒。
傅祈年臉色灰敗:「書禾,我沒聽明白你的意思……」
「我沒有什麼隱晦的意思,只是不想再為你的錯誤買單了。」寧書禾看著他,平靜陳述,「你之前沒有去看望爺爺,說是因為我沒和你一起去,我正當維護自己的利益,你覺得我在無理取鬧,卻能反過來共情傷害我的人,你不敢忤逆父母,所以只能由我來得罪。」
提及,話音稍頓,寧書禾沉沉呼出一口氣:「那天你的父母是抱著怎樣的心理接待我的呢?」
傅祈年握緊拳:「那天的事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的確過去很久了。」寧書禾沒有生氣,再冷靜不過地注視著他,「你覺得我是你的未婚妻,所以只要說幾句好話哄哄我,把我哄高興了也就過去了。沒有道歉、沒有解決,就把這個問題撂在那兒,我過幾天就會忘記。」
委屈和仇恨,只會累積,不會消失。
她早就深刻體會過了。
提起這個,傅祈年明顯有些慌亂:「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結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就算——」
「傅祈年。」寧書禾微微蹙眉,「你到現在還覺得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嗎?你真的覺得你父母對我的態度僅僅是想在婚前給我和寧家一個下馬威嗎?」
傅祈年不說話了。
「好,那我退一步,現在的情況是我們還沒有結婚,以此為基礎,第一,他們即使再過分些,但只要當著你的面,歸根結底還是你們傅家自己的事。」
寧書禾的語氣很平靜:「你甚至都不能獨立處理好自己的問題,我並不覺得你有能力承擔起家庭的責任。」
她見過一個家庭里合格的丈夫角色該是什麼樣子,所以知道傅祈年並不及格。
「第二,今天的事。」寧書禾沉沉地呼出一口氣,「你自詡理性、克制,讓我把眼光放得長遠些。」
傅祈年陡然一震。
「可我覺得你好懦弱。」寧書禾看著他,「你的勇敢只在吃喝玩樂上,面對強權和不公,你只會躲在角落,口口聲聲再等等,不過是你當縮頭烏龜的藉口。」
空氣中寂靜無聲。
傅祈年望著她,腦子裡一片空白。
多麼夾槍帶棒的一段話,甚至是他沒能預料到的最壞結果,他沒有任何應對手段。
過了好一會兒,傅祈年問:「所以,你要和我分手嗎?」
寧書禾毫不猶豫:「是。」
傅祈年握緊拳頭:「婚約也要取消嗎?」
寧書禾無奈道:「如果這場婚姻真的只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我的確會這麼做,可惜並沒有那麼簡單。」
傅祈年自嘲地笑笑:「感情和婚姻竟然還能分開看待……」
「當然能,難道你不這麼想嗎?」
寧書禾也笑了一下,沒等他回答,再說:
「如果你不這麼想,就不會把這兩個問題分開來問,傅祈年,你好像也沒高尚到哪裡去。」
他甚至沒能反駁她。
成年人之間的關係,如果單靠感情來維護,那也太不堪一擊了,更何況這段感情本身就無法經受任何考驗,利益才是最堅固的紐帶。
她想要的結婚對象,要像她工作室里擺放的那些獎盃和勳章,能讓她滿足,給她、給寧家帶來榮耀,她本以為傅祈年能做到,可現在看來他只是空有其表,占著唬人的tittle,實際上卻是個沒有任何含金量的野賽獎牌,幸好她現在只需要他的唬人tittle。
傅祈年陡然生出無地自容之感,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奇怪:「那我們以後……」
寧書禾的目光定在他身上,語氣涼柔:「我能接受形式婚姻,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應該也能接受,所以你不必再為我付出什麼,也不用考慮我的感受,去找更適合你的人吧。」
第17章 插pter 17 不論丈夫亦或盟友
傅修辭只在寧書禾頭一天來南城時見過她一面, 再見時便是在拍賣會當天。
原本打算和寧書禾一起出席,但現在有傅祈年在,總歸是不方便, 所以他來之前就已經請了競拍委託,本不用再來,臨了卻還是鬼使神差地決定過來走一趟。
到的時候, 拍賣已然開始, 但他本意也不在此, 便轉身上了二樓, 彼時丁銘也在,左右掰扯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再到後來, 傅修辭很難留心丁銘說了什麼, 因他的目光越過露台,落在樓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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