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辭笑了下,沒應。
這是學他那天的話呢。
寧書禾嘆了口氣,直說:「我們換個地方吧,我有話想說。」
傅修辭沒立刻應她,而是靠近她,抬手在她的頭頂輕輕揉了一把,有些像是安撫淘氣的小孩子般那種輕拊的力度:「書禾,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
話這麼說,語氣卻是縱容。
寧書禾微微一怔,極力想要忽略額頭處他掌心觸碰後留下的溫熱,無奈似得換了種語氣:「三叔,我們能換個地方說話嗎?我有話想對你說。」
傅修辭笑了,這次倒應下:「行。」
寧書禾:「……」
幼稚。
傅修辭把手上的半杯酒飲盡,拉她手腕,寧書禾愣了下,才幾分固執地想要抽出手,但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氣,只能任憑他拉著自己往外走。
出了走廊,轉個彎,換了另一個包廂,他這才鬆了手。
房間裡有兩個小沙發,中間的柜子上放了個小投影儀,沒人開,安靜得很。
傅修辭伸手撳亮了燈。
寧書禾輕輕握住自己的手腕,開門見山說:「三叔,我的叔叔們在海城對接的那塊地,我知道是你在推進,能不能提前——」
傅修辭看她一眼,總算正色道:「就算今天簽合同,流程要走半年左右,最快也要三個月後。」
寧書禾怔愣一秒,再問:「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提醒道:「書禾,那地沒前途。」
寧書禾的眼皮跳了跳,知道他這話是真。
「可既然沒前途,三叔為什麼還要……」寧書禾覺得今天是一定要把話再挑得明白些,她直問:「是因為我嗎?」
傅修辭的語氣很乾脆:「是。」
毫不意外的答案,寧書禾倒吸一口氣,沉默半晌:「三叔究竟想要我做什麼?」
傅修辭看著她,答案不言自明。
寧書禾極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冷靜:「如果三叔想大權獨攬,不想讓傅祈年得到幫助,其實還有很多辦法,不必在我身上浪費功夫。」
「什麼辦法?」
「以三叔今時今日的地位,只要稍加點撥,願意合作的人恐怕說是趨之若鶩也不為過,我們寧家就算想幫他也無能為力。」
傅修辭笑問:「你真這麼想?」
寧書禾沒看他:「是。」
「某些情況,合作可不能讓利益最大化。」
「難道兩敗俱傷就能嗎?」她承認自己這話有點極端,非黑即白非此即彼不是她的作風。
她整個一帶刺的狀態。傅修辭打量她一陣,似乎在判斷她說這話到底是在負氣還是認真的:「書禾,你分明知道,在非緊急情況下取而代之比搖尾乞憐划算得多。」
不然今天她就不會越過傅祈年和傅璟年,直接來找他。
「我確實不想傅祈年接觸核心業務,可若只是為了這個,有一萬種方法可以把他趕出北城,的確沒必要走這條路。」
傅修辭看她一會兒,眯著眸子,輕飄飄的語氣:
「但……你和祈年難道不是已經分手了麼?與其通過他這個可有可無的紐帶維繫我們兩家的利益——你還不如直接在我身上下功夫。」
寧書禾的瞳孔驟然微縮。
說不清是為的他哪句話。
傅修辭卻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話鋒一轉:
「你那兩個叔叔在外頭打著傅家的名頭,又借著寧家的財力,想賺點灰色收入,無奈能力不夠,兒子又上了社會新聞,一朝事發不知要拉寧家下水,恐怕我也要跟著遭殃。」
她在清亮燈光下,靜靜注視他。
傅修辭挑了下眉,聽不出情緒的語氣:「書禾,是我早早發現且出手料理,又不是祈年,你怎麼非但不誇我,反倒討厭我了?」
當真只是這原因嗎?
寧書禾並沒太信,只回應最後一句話:「我沒有討厭你,只是想聽句實話,解……」
話沒說完,不止是因為她突然反應過來傅修辭那句「不是祈年」的意味,更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站得太近,她甚至能清晰嗅到傅修辭身上寒冽的氣息,比從前的任意一回都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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