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敲打的學生轉瞬間就忘記了自己懷疑的事情,他興致勃勃地與同伴交流起哪裡的餐廳好吃,哪裡的風景好看。
芙拉卡斯垂著眼眸,食指輕輕敲打在太陽穴旁。
直覺告訴她一定有某些事情發生了。
在修道院學校上課的這段時間裡,芙拉卡斯已經完全摸透了桑吉司鐸的課表。
身為管理修道院庶務的司鐸,她一定知道這麼多學生和老師不在的原因。
現在正是桑吉司鐸上課的時候,而她只需要偷偷潛入她的辦公室尋找線索。
說干就干。
桑吉的辦公室在教師樓的第五層,芙拉卡斯找到了一個隱秘的角落,將白色的火焰從頭到腳包裹住自己。
從陰影中走出後芙拉卡斯確定沒有人可以看見自己,立刻馬不停蹄地朝桑吉的辦公室跑去。
由於經常有學生來問問題以及交作業,桑吉的辦公室並沒有落鎖。
芙拉卡斯將門推開一條縫走了進去。
桑吉的辦公室很簡單,一張不算寬大的木頭桌子,一把柔軟的椅子,以及貼著牆面擺放的幾個柜子。
芙拉卡斯先是搜索了一番桌子裡的抽屜,但抽屜里只有一些雜物和教學的教案。
她沒有泄氣,桑吉司鐸不是這麼不仔細的人,重要的機密不被放在抽屜里很正常。
於是她又將目標轉向了那幾個高矮不一的柜子。
芙拉卡斯將這些柜子層板上擺放的書籍文件以及抽屜里存放的器具和捲軸都認真檢查了一遍。
她甚至把書籍攤開讓白色火焰『侵蝕』了一遍,來檢查是否有漏掉的夾頁和奇怪的能量波動。
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嗯?」芙拉卡斯的眉峰不由自主地微微皺起,「怎麼會這樣。」
如果她猜錯了,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那麼她至少也該在這裡找到請假的講師們的請假文件。
但是這裡卻是什麼也沒有。
芙拉卡斯放下手中的文件,她緩緩踱步,在將整間辦公室都環視了一圈。
忽然,一樣東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芙拉卡斯拿起放在矮柜上的小畫框,畫框裡放的蛋彩畫是桑吉司鐸和一名看起來十歲左右的男孩並肩靠在一起的樣子。
她猜測這應該是桑吉與她的教子,也就是卡拉的第一個孩子的合照。
這張畫芙拉卡斯早在剛進門的時候就看見了,卻沒有注意到。
「有趣。」芙拉卡斯晃了晃畫框,「這是施加了什麼降低存在感的術法?」
她的手指在畫框的背面摩挲著,一個淺淺的凹槽突然硌到了她的手指。
翻轉畫框,一個由圓圈和十字組成的奇怪圖案被銘刻在畫框的背面。
在嘗試了按、扣這個凹陷圖案無果之後,芙拉卡斯突然福至心靈,她將白色火焰轉變為純粹的能量精準地覆蓋在圖案上,將它填補了起來。
「唰——」
放置在畫框旁邊的厚重書籍突然無風自動,書頁像是被書吹起來一般快速翻動,書寫在書上的字跡逐漸消融,新的字跡不斷浮現出來。
芙拉卡斯放下手中的畫框,她靜靜看著這不斷變化的書本。
「咔。」
一聲輕響之後,原本瘋狂翻覆的書頁忽然停了下來,一份名單展露在眼前。
這份名單的標題寫著:無名之神威斯特蘭城教堂援助埃雷農城。
芙拉卡斯一眼掃去,這份名單上的人名全都是最近請假的講師。
指尖輕動,她往下翻了一頁。
棕黑的瞳孔微微一震。
殺戮君主已至,埃雷農城東城淪陷。
第53章 那座城的城牆被鮮血塗成了紅色
有錢就是好啊。
芙拉卡斯摸了把屁股下的坐墊, 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她往前方看去,兩匹駿馬正飛速前行。
無論是從車廂的舒適程度, 又或是馬匹的速度,無名之神教會的馬車都比維菈的父親梅爾米醫生找的馬車要好得多。
「老師,您有沒有聽說前兩天威斯特蘭城的好幾家酒館都被封查整改了」維菈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之前我們住的那家酒館被直接拆了。」
「我聽說好幾個幫著那個老闆助紂為虐的守衛都下獄了,有幾個直接被當場拉去砍了。」
芙拉卡斯點頭,戈撒侯爵辦事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嘿嘿, 領主真是太好了。」維菈笑了起來。
芙拉卡斯沒有附和她,回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手裡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