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快步走過了傷員安置處,芙拉卡斯知道對目前還沒有能力幫助他人的維菈來說,太過在意可憐的傷員不是件好事。
兩人在鎮子的小巷間穿梭, 很快找到了鎮裡的第二大建築, 它已經被徵用為無名之神教會的據點了。
和第一次來威斯特蘭城時一模一樣,兩人剛踏進據點門內時就有會吏眼疾手快地迎了上來。
「兩位是吾主的信徒嗎?」會吏道,「如果不是還請離開,裡面在舉行淨化儀式。」
「是的。」芙拉卡斯點頭, 「我們來自威斯特蘭教堂,這是桑吉司鐸給我們的證明信。」
會吏接過證明,仔細翻看了一下後點了點頭:「和我來。」
會吏帶他們走到了一間有著漆黑的門的房間前。
他敲了敲門, 得到房間裡的回應後,推開門示意二人進去。
門的背後是完全陷入黑暗的房間, 房間裡的窗戶都用厚厚的窗簾掩住了,室內只點了幾根燭火用於照明。
「請關門。」
一位穿著層層疊疊的長袍的老者正閉目坐著,他的身後是一副巨大的、掛滿整個牆壁的星象圖。
身後的門被會吏關上了,「嘭」的一聲,室內陷入了幽暗的沉寂。
「黑暗有助於我保持注意力。」老者睜開雙眼微微一笑,示意二人坐下,「請見諒。」
「你們就是桑吉說的受指引而來的孩子吧。」老者為兩人倒了一小杯紅茶。
芙拉卡斯點頭:「是的,請問您是……?」
老者:「我?應該算是桑吉的老師。」
老師。
芙拉卡斯打量起眼前的老頭,他約莫六十歲,在她的視角里,他的身體上正散發出灰色的暗芒。
「有什麼想對桑吉司鐸說的嗎?」老者詢問兩人。
維菈舉起了手,她道:「我們很好,還請桑吉司鐸不要掛心。我有點害怕傷者的傷口,但是會努力適應的。」
老者輕笑一聲:「好。」
他闔上雙眸,雙手舉起那一直被他放在身側的權杖。
那權杖頂端是由金屬打造成的眼睛造型,眼睛的瞳仁中央鑲嵌了一顆閃耀著光芒的寶石。
老者開始了吟唱,一個個晦澀的音節被他吐出,平鋪在他腿上的羊皮捲軸上各種各樣的奇怪符號從捲軸不斷湧向權杖中心的寶石。
芙拉卡斯眨了下眼睛。
灰色的能力從老者身上湧出,匯聚成一股溪流,緩緩注入寶石中,通過寶石,那股能量躍遷至天空,又飛速朝遠方奔襲。
她最近給自己可以看清能量流動的能力起了個名字:靈視。
老者身後的星象圖上一顆顆星星也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好了,話已帶到。」老者再次睜開雙眸,「桑吉正好和威城教會的傳語者在一起,她也有話對你們說。」
「維菈留在卡斯托鎮作為醫務人員,芙拉卡斯作為機動可以自由活動,我會給你一張通行證,前往埃雷農西城後方的比頓村。」
「什麼?」維菈情不自禁喊一聲,意識到失態後,她連忙掩住自己的嘴。
她頓了頓道:「桑吉司鐸沒有說錯嗎?」
「當然沒有。」老者呵呵一笑,「也許桑吉是為了鍛鍊你。」
維菈扁了扁嘴,乾巴巴地表示自己知道了,順便對桑吉司鐸和老者表示了感謝。
兩人和老者道了別。
芙拉卡斯拉上黑色的大門後,翻看著手裡的通行證。
比頓村-卡斯托鎮機動
桑吉司鐸還是太貼心了,芙拉卡斯想著。
拿到通行證後,芙拉卡斯利落把維菈送到醫療站,無視她依依不捨的目光後坐上了通向比頓村的牛車。
教會專門在比頓村和卡斯托鎮設置的牛車交通,一車牛車上載了四五個牧師。
芙拉卡斯所坐的牛車上有兩個牧師似乎關係不錯,從上車起就一直聊天,不是吐槽操練她們的隊長就是謾罵殺戮君主的使徒和教眾。
「餵……」其中一名牧師突然推了推身邊的朋友,她指著遠處。
芙拉卡斯順著看去。
埃雷農西城有灰色的能量在空中涌動,神聖的吟唱聲響徹大地,天空中有絲絲縷縷纏繞的光芒在凝聚。
「打起來了……。」
東城的使徒們的反應也很快,原本盤旋在東城上空的血氣瞬間改變方向,直直朝天空上凝聚的光芒沖了過去。
接著東城城門大開,大批身上被大大小小的血色囊腫覆蓋住的骷髏和擁有深紅色皮膚和尖銳骨刺的獵犬沖了出來。
「嗚嗚嗚——」洪亮的號角被吹響,芙拉卡斯身邊陷入迷茫的牧師眼神霎時變得清明。
「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