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忘:我遠程給你解開。]
[華鯨川:我抓住了一名刺客,來一下,我需要你。]
[遲忘:不用這麼曖昧,我會來的。]
[華鯨川:……]
隔著網線在言語上大膽調戲了一下華鯨川之後,池望心情很好地哼著歌。
她將給元繪打包好的早餐交給遞送無人機,令其將食物送到酒店房間之後,她就再次坐上了懸浮車。
說起來,她也很好奇刺客的真面目。
第119章 黑色的影子
懸浮車緩緩降落在荒漠礦區。
降落時車底噴出的氣流將地上的碎石沙土吹亂, 揚起一道微型沙塵暴。
池望披上薄外套,給自己露在外面的小腿套上貼身腿套後就從車上走了下來。
陶仁正抱臂站在礦口附近等她。
「原來你長這樣?」她將池望從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番, 唇角揚起一絲笑意。
「放心,這也是假的。」池望摸了摸自己太陽穴上的假面投影。
陶仁的嘴角立即往下塌陷了幾分,她撇了撇嘴道:「走吧。」
池望跟著她走進礦洞之中,外界超過40度的熱氣被大門格擋在外,涼氣撲面而來。
負七層。
經過一扇扇密碼門,一間漆黑的暗室終於展露在眼前。
「來了?」華鯨川抬眼看向打開的門, 面色看起來十分平靜。
池望的視線落在她的脖頸之間:「找我什麼事?」
華鯨川收回目光,朝審訊室的中央輕輕抬起下巴。
審訊室的中央擺著一張特製的椅子,椅子上一根根條帶牢牢地束縛著臉色蒼白,看起來格外疲憊的人。
那人身上皮肉外翻、發炎潰爛, 衣物被鮮血浸透, 鞭痕、淤青、磨傷遍布,膝蓋皮肉缺失,骨頭隱約可見。
可是即便是全身沒一塊好肉,她也咬著牙一聲不吭。
「她叫張亭。」華鯨川道, 「除了這個什麼也審不出來。」
池望微微挑眉:「審不出來?」
華鯨川點頭, 手指從審訊室中擺放的一排排儀器上划過。
「無論是接入腦機、刺激疼痛神經,又或是追溯可能的基因記憶、嘗試提取重構記憶。」華鯨川在張亭面前停下了腳步,「都沒有用,得不到任何信息。」
「腦部做過反審訊封閉, 心理素質也非常強大。」池望不輕不重地評價了一句,「什麼人可以培養出這樣專業的殺手。」
她想到了伊國江川。
賴沙依和伊國江川有仇,會是她派來的殺手嗎?
以方舟會的能力, 訓練出這樣的殺手不是不可能。
「所以我只能用點老辦法了。」華鯨川將藥劑緩緩推入被束縛住的殺手體內,「現在是她清醒的第106個小時。」
不讓殺手睡覺嗎?
池望看向張亭。
她被綁在椅子上, 除開各類傷痕,她的手腕、脖頸等等地方布滿青青紫紫的痕跡,臉色蒼白,眼下的黑眼圈濃的像畫上去的一樣。
張亭盯著華鯨川,那雙疲憊的雙眼中甚至已經沒有了恨意,只有懇求。
「你真的不說嗎?」華鯨川將針劑丟到一旁,「誰指使了你,就這個問題,說了我就放過你。」
張亭抿著唇,再次低下了頭。
「你也看見了,嘴太硬了。」華鯨川捏著張亭的下巴,目光卻投在池望身上,「所以,我想問你,老賴……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提起賴沙依,華鯨川的嘴角下垂了一絲,這一點變化很不明顯,就像平靜的湖面被微風輕輕吹皺了。
「她沒說,但我有懷疑對象。」池望踱步走到張亭的另一側,手撐在鐵桿上。
張亭微微掀起眼皮,動作非常細微,仿佛只是眨了眨眼睛。
池望張開嘴唇,舌頭往前推。
張亭豎起耳朵。
「姬……」命
張亭再次將頭垂了下去。
池望的眉毛輕輕一擰。
猜錯了嗎?
即便她是殺手,池望也不信一個四天多沒有睡覺的人還能表演得這麼天衣無縫毫無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