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知遠「嗯」了一聲算是回應:「我這邊還有工作。找我有事嗎?」
韓澤輝急切地說:「有啊有啊!我下周過生日啊,遠哥你不會忘了吧?」
成知遠遲疑了一下。他確實忘了。韓澤輝每年過生日都會大張旗鼓地開慶生party,韓家也從來都是由著他高興。礙於世交的面子和從小認識的情分,只要不是與重要的工作安排衝突,成知遠也會儘量參加。
儘管韓澤輝每年都變著花樣向他表白,但是在公開了自己和葉北游訂婚的消息之後,成知遠本以為韓澤輝應該明白了。
他確實沒想到韓澤輝會當著自己的面朝葉北游揮出那一巴掌。
他對著電話說:「今年的party我沒時間去了。禮物我會安排當天送過去。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小輝。」
韓澤輝明顯急了:「啊?不能來嗎?下周你出差還回不來?我生日是周四啊!」
下周四,按照原本的計劃確實是可以回去並且有時間去參加生日宴會的。但成知遠不想去。他覺得自己應該用行動讓韓澤輝切實地清醒過來。
「對,下周四我還沒回去,也沒時間。就這樣吧。很晚了,你早點休息。」
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成知遠想了想,給陸淇發了條消息,讓他抽空處理一下給韓家小少爺的生日禮物。
敬業的秘書秒回,問他需要準備什麼類型的禮物,他讓秘書「看著辦」。
他現在沒有心思在意無關緊要的人的生日。
葉北游的生日是3月3日,今年錯過了,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對他說一句「生日快樂」。
成知遠從領口扯出那條隨身戴在脖子上的小海豚項鍊,溫柔地摩挲著,湊近唇邊輕吻。
與此同時在海城,韓澤輝惱怒地將手機摔在地上。造價不菲的江景別墅臥室里厚厚的地毯挽救了不幸的手機。手機在地上彈了兩下,被身穿浴袍的男子彎腰撿起。
半露胸膛的成嘉言戲謔地笑著,看著坐在大床上氣鼓鼓的韓澤輝,視線在青年鎖骨上斑駁的紅痕停留許久,嘴角笑意更深。
跟自己翻雲覆雨了一下午,睡醒之後就打電話給別的男人,人家還愛搭不理的。成嘉言一時間很難說清犯賤的人到底是自己還是韓澤輝。
「我說什麼來著?他現在哪有心思顧及你的感受?你就是不信。」成嘉言毫不客氣的打擊韓澤輝。
青年愈發惱怒,咬著牙發脾氣:「要你管!遠哥肯定不是忘了,他就是忙而已!以前他也有過工作忙沒時間來的時候啊!」
成嘉言輕笑:「你還是不相信我。算了,隨便你。party要是取消,我就改簽機票早點回拉尼市。我也挺忙的。」
韓澤輝立刻撲上來拉他的胳膊:「別走。我沒說要取消。」
成嘉言順勢坐在床上,摟住韓澤輝的纖腰把人放在自己腿上,像擼貓一樣給他順毛:「不捨得我走麼?」
韓澤輝毫不客氣地抱著他的腰往他身上拱,委委屈屈地說:「嘉言哥,你說葉北游那個殺人犯父親生病了,遠哥為什麼還要張羅著給他找醫生啊?殺人犯本來就該死啊。」
成嘉言笑著回答:「這我也想不通。遠哥還是對葉北游念念不忘,想討好他吧。」
韓澤輝咬牙切齒地說:「那個窮鬼到底有什麼好的!又窮、又瘸、連大學都沒上過,父子倆還都是殺人犯!他到底給遠哥灌了什麼迷魂湯!」
他倏地抬頭:「對了嘉言哥,我聽說東南亞那邊有種法術,叫什麼牌,可以實現心愿。葉北游在東南亞待了那麼久,會不會用這個東西給遠哥下了咒?」
成嘉言輕輕笑出了聲。
韓澤輝不滿地皺眉:「你笑什麼嘛!一定是這樣,要不然遠哥為什麼會被他迷惑這麼久,到現在都看不清他的真面目?或者有沒有可能是那個什麼,苗疆蠱術?他給遠哥下了蠱?」
成嘉言把人摟住,嘴上說著「也不是沒可能」,心裡想的是「有沒有可能你的遠哥就是喜歡葉北游那一款、不喜歡你呢?」
葉北游那滿臉無辜的清純模樣,確實還挺招男人疼的。連成嘉言自己都很喜歡看他撲騰來撲騰去,在一個自以為安穩的深坑裡慢慢掙扎。
不過懷裡這個人也得好好安撫。成嘉言抱著韓澤輝輕聲說:「別擔心了。葉北游父親的病聽說是絕症,治不好的。再說他父親還在服刑,他早晚要回去。成知遠不可能追著他跑去東南亞。」
成嘉言笑得張揚:「東南亞可是我的地盤。」
韓澤輝「哦」了一聲,恨恨地說:「他爹早點死了算了!少一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