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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傳來輕叩門聲,以及一聲低低的恭敬通報,「世子殿下,太子殿下和容王殿下正在隔壁包廂,相邀您小聚。」

白御卿略微挑眉,隨後調整了一下略微扭曲的表情,淡聲道,「……好。」

待他到了隔壁包廂之時,門一推開便是容王舉著指尖的酒杯,挑眉與小廝道,「給世子斟酒,本王要與世子小酌幾杯。」

「……十七卿他飲不得烈酒,且換清酒來。」

一旁矜貴淡漠的太子獨孤鶴淡聲開口,止住了小廝斟酒的動作。

「多謝太子殿下。體恤臣,謝容王殿下厚愛。」白御卿的禮儀挑不得毛病,落座。

倒是他頓了頓,瞥了一眼包廂之中一小潭清泉,幾條錦鯉遊動著,魚尾飄逸艷紅,有魚有泉,有酒有菜。

……還真有幾分風趣。

獨孤凜的視線又不著痕跡略過他身後的陸煜行,深邃的雙眸晦暗一瞬,低聲道,「世子好男風上京皆知,病容也是世人皆曉,本王倒是好奇這其中滋味,世子可否解答一二?」

白御卿捏著酒杯的指尖一緊,泛著白。

他這話與下流的調侃不相上下,話音的尾還落著幾分黏膩在舌尖的低吟。

蹙眉迎上獨孤凜深邃暗色的雙眸。

白御卿與容王不熟,如今不過兩面,滋味滋味,話也直白不堪,嘲他病容為陰,怕是下位者,況是在青天白日也並青樓花舫,怎得能討論如此下三濫的話題。

所以獨孤鶴也蹙了眉,冷下了臉色。

——只一句話,不給面子。

桌上的燈盞透過白御卿病玉一般的面容,他攏了攏白狐裘,抬眸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視線,淡聲回道。

「禮佛之人最講清修、六根清淨,王爺在玉佛山參禪八年,佛前檀香浸霜雪,竟也沒浸去那分紅塵餘溫。」

嘲他八年守佛,諷他八年離京。

譏他貪念紅塵怕是玉佛山的八年不純。

「不過自王爺回京,上京眾人皆夸您佛前侍奉八年,愈發慈悲守禮,便是晨昏定省侍奉聖上的時辰,都比漏刻還准,想來是玉佛山的規矩,令王爺如此謙遜。」

分明是那般淡色的玉人,墨發玉仙,清冷絕色朦朧月,說的話語卻愈髮夾槍帶棒,泛著火花與灼。

八年寥落,八年寒山風雪伴佛音。

容王舉杯的手停在半空,分明俊美的五官在琉璃燈盞下凝成暗影,忽起朔風吹徹著窗。

他沉默許久才勾起唇角,嗓音低啞聽不出情緒。

「世子說笑,玉佛山的規矩——」

「應是比不得國公府暖帳里的花樣多。」

白御卿面無表情,對上男人灼灼又晦暗的視線。

惱。

過了兩招便是應隱下這個話題,瞧來此人著實是沒什麼臉面,竟還追著他問,白御卿剛要開口——

「皇叔若是好男風,孤一會兒便領著皇叔去南風館,三弟熟識男子風趣,不如喚他來侍奉您遊玩上京,再喚些小倌來?」獨孤鶴面色陰沉冷凝,「上位下位的滋味,您皆可體驗一番。」

白御卿唇角壓抑不住般勾了勾,又借著抿酒,壓下了那絲近乎溢出來的笑意。

不愧是獨孤鶴,嘴毒得宛若能嗆死人。

「不必。」獨孤凜似是妥協般隱了這個話題,面不改色又漫不經心道,「本王只是好奇而已,修行之人,去南風館不過擾了安寧。」

……這番話豈不是忘了剛剛自己咄咄逼人又下流無恥的模樣?

這番小聚就在一派平和之下漸漸忘了剛剛的鬧劇,白深羽平日裡瞧不得這些大人物,那張嘴也難得好好閉著,不發出什麼聲音。

陸煜行也恭敬在一旁布菜。

宴席結束,眾人要散去。

獨孤鶴與他道,「十七卿,如今眾事繁多,改日再予你拜貼相聚。」

小半個月不見,他的氣度更甚,想來也是朝事歷練了他。

白御卿與他閒聊著,走出包廂。

容王倒是由著多飲了酒的由頭,還倚在座席,他的指尖摩挲著酒樽,抬眸看著陸煜行即將隨著白御卿離去的背影。

少年罪奴的身影高挺,隨著那玉狐仙的腳步卻溫馴。

獨孤凜似笑非笑,又看著那一小潭清泉中的錦鯉,低聲呢喃道了一句,「豈甘金鱗方寸中?」

也不知是在問誰。

隨後,即將轉身出門的陸煜行腳步不停,輕聲回道。

「……困龍得水濠樑上。」

再抬眸,便是不見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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