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卿穿好了衣服,盯著他似笑非笑的唇角,略微蹙了蹙眉尖。
【疑似想要獎勵了。】
【疑似想被爽抽了。】
【疑似更彎了。】
【……英雄救美不該救個美女嗎?救個反派怎麼回事?不記得反派把自己關在水牢里抽了十天嗎?什麼聖母白蓮花廢物男主,一到感情線就莫名其妙,棄文了。】
【樓上看文的時候沒開過彈幕吧,現在白子哥已經是讀者認證版女主了[樂]。】
【正確的,支持陸子哥半夜偷吃白子哥。】
【能別每天早上洗褻褲嗎?洗這麼多次是在水文嗎?到底夢見誰了也不寫,作者你會不會寫文啊……】
【那包是夢見白子哥了。】
【樓上的男同能不能別刷這些彈幕影響感官啊,這是正經文。】
少年的身影在林中穿梭,他從殺手身上扯了衣服穿著,身上血腥味濃重,密林幽深又時不時傳出來尖叫或是紛亂的腳步聲。
時間已然不早,侍衛與玄麟衛也在一瞬的匆忙後,抓緊穩定著局勢。
林中樹影重重,獨孤凜與僅剩的侍衛被逼入死角,兜兜轉轉許久,總算甩掉了殺手,侍衛握著劍渾身鮮血,氣喘吁吁,「王爺,此處殺手暫時找不到,王爺可有受傷?」
男人的衣衫略微凌亂,臉上還濺著血,氣度卻沒有一絲狼狽,反而氣定神閒,回了一句,「無礙。」
但也不該這樣的。
獨孤凜略微蹙著眉看著帶著他自殺手堆中廝殺出來的侍衛。
恪盡職守、稱職、忠誠——
沒讓他受幾分傷。
獨孤凜像是遺憾,又像是略微煩惱一般,走近警惕盯著周圍的護衛,像是漫不經心一般問他,「家中幾口人?」
侍衛怔然了一瞬,又在這一瞬間染上幾分欣喜,許是王爺見他如此奮不顧身,要嘉獎於他,於是開口恭敬回道,
「回王爺,臣父母雙亡,但妻女都在——」
話音未落,一柄暗器便猛然穿透了他的喉嚨,侍衛不可置信瞪大眸子看向一旁的獨孤凜,咕嚕咕嚕的血沫從口裡溢出來。
「王爺……嗬……嗬……」
男人高大,俊美的臉上沒有多少情緒,反而指尖拭去濺到唇角的血,淡聲回答,「放心,本王會照顧好你妻女的。」
然後侍衛的身影跌落下去。
獨孤凜漫不經心擦拭去臉上的血液,垂眸之下,地上已然跪了一個暗色的人影,「回稟王爺,名單上的大臣已然殺盡,但太子與寧國公世子互換了衣服,未曾尋到太子蹤跡,屬下無能。」
獨孤凜頓了頓,略微挑了挑眉尖,「那世子可……?」
「他被一人所救。」
他輕笑一聲,不知是遺憾還是別的什麼情緒,略微勾起唇角,啞聲低喃道,「倒是算得上兄友弟恭,難為獨孤鶴如此珍重他……」
男人抬眸看天色,遠處的烽煙正是訊息,也昭示著撤退與侍衛們的反擊,侍衛們呼籲的叫喊從遠處傳來,他「嘖」了一聲,垂眸看向跪著的影衛,將冰冷的匕首丟在他身上。
「刺吧——」
總歸他要多受些傷的。
林中風吹拂著,樹影搖晃,天空似是感到了地上的屠殺,陰沉晦暗,影衛拿起匕首準備刺向他的一瞬間。
「咻——」
一道箭矢從遠處的樹影傳來,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與殺意,寒氣凜凜,撲面而來。
影衛來不及反應,而獨孤凜怔然抬眸,正好對上了風吹動樹影,那人露出來的眉眼。
扯起的唇角肆意不羈,染著血的髮絲平添了邪意的凶戾,目光晦暗灼灼,手拉在弓上還未等卸力,緊繃的脊背與染著血爆出青筋的手,綻放著殺意。
——是陸煜行。
「噗呲——」一聲。
弓箭射入了獨孤凜的肩膀,他咬牙悶哼一聲,隨後捂住自己的肩膀,鮮血四濺。
陸煜行頓了頓,放下弓,脊背依舊緊繃,垂眸看著因為拉弓而綻裂開的手心,那帶著芳香的手帕也被鮮血染透。
若非手被箭穿透了。
剛剛那箭,應該能直接穿透獨孤凜的肩膀。
少年垂眸嗅了嗅手心夾雜著血腥的沉水香,略微饜足眯了眯眸子,隨後看向了遠處捂著肩膀顫抖的獨孤凜,嗤笑挑起眉峰道。
「就當幫王爺的忙了。」
幫什麼忙?
是那十天迫不得已的虐打。
還是……白御卿臉頰的那道傷口。
獨孤凜看著陸煜行離去的背影,捂著肩膀喘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