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卿,是來渡他的。
陸煜行想。
然後聽他顫聲說,「陸煜行,你我不是一道人……我是來殺你、欺你、辱你的——」
騙子。
陸煜行只抬頭吻上去,發狠廝磨咬住他的唇,唇齒泛著交融的血腥味,讓他的血液也沸騰起來。
「唔……」
——公子是來渡他的。
哪怕上天讓公子殺他,公子也是來……渡他的。
「啪——」
下唇刺痛,又被他扼住呼吸,他的吻熾熱飽含侵略性,白御卿瞳孔緊縮,一掌扇上去。
陸煜行感受著側臉熾烈的疼痛,偏著頭,突然笑了。
他唇齒里還有交融的血跡,笑得恣意,舔了舔唇角的血珠,挑眉,朗聲誇讚,「公子打得好,以下犯上的狗就該打不是嗎?」
「再打重些。」
「再讓……罪奴學學規矩。」
他見面前因為他的生拉硬拽而墮下凡塵的玉狐仙,伸出白玉一樣的指尖,怔然拭去他被惡狗咬出來的血絲,嗓音顫抖嘶啞。
「陸煜行……你真的瘋了。」
第41章
午後層雲重重, 朔風也吹著攜來涼意與水汽,昏昏沉沉,顯然是風雨欲來的模樣。
府中的小丫鬟們來來往往伺候著貴人們, 卻有兩件事津津樂道。
一是, 公子令人擇選的人妻寡婦女工已然招了, 大家都暗戳戳等著看公子能看上哪位。
二是,公子好像……不喜歡男人了。
聽聞那位罪奴惹怒了公子,公子與他不歡而散,更是放出話,不允許他靠近自己十尺之內。
像是決裂了一樣, 最後便是連公子的院子都不讓進了。
大家都在揣測著那罪奴究竟做了什麼才惹怒了一向脾氣好的公子,如此失了寵愛。
府中雖規矩多, 但對下人是極好的,月俸豐厚,還有時間歇息。
偏院下人的屋中,馬夫們正吃著酒閒聊。
風「呼哧呼哧」吹著床,有人去將窗戶關上, 室內燃起燭火,幽幽又昏沉。
趙大吃了口肉,將酒碗一甩,臉上帶著怨毒。
「那小畜生賤奴, 總算是失了寵愛!」
他的大拇指帶著一圈疤,拿著酒碗的角度也有些扭曲。
一起吃酒的人嘗了口小菜,屋中幾個馬夫閒談著, 卻也覺得他活該。
——畢竟他的拇指差點被那罪奴咬下來,也不過是自作自受。
非在那罪奴男寵剛入府的時候欺負他,以為是個好欺負的, 沒想到被咬了指頭,還差點被咬下來,這不招笑嗎?
「這都過去多久了,還記著呢?」李風與他嗤笑。
「你且試試指頭都被咬下來還記不記得住!」趙大把酒碗一甩,嗓音粗獷帶著恨意。
「這賤奴此前公子護著,現在失了寵,爺必須討回公道!」
他惡狠狠道。
「你如何討回公道啊?墨侍衛都只能和他有來有回,若你想打他一頓,除了個身板,你沒什麼優勢了,可別被反過來打了。」
話音剛落,周邊的人猛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子自有法子!」
趙大冷哼一聲,酒碗往地上一扔,酒碗破碎的聲音清脆,止住了他們的笑意。
「好好好,我們且等著。」
馬夫們不以為意,依舊嗤笑著。
趙大此人貪財好色又欺軟怕硬,被陸煜行咬了指頭,這幾個月一直被人調侃,他最好面子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大曜律法之中,罪奴本就是最低賤的東西,畜生一樣沒有人權,死了都沒人在意。
沒有人權,死了都沒人在意。
……
系統現在不知道做什麼了,它又扼住想要尖叫的衝動,復盤了好幾次,也不知道為什麼龍傲天男主又和宿主親嘴了。
又把宿主輕薄了。
不對勁。
十分不對勁……
龍傲天男主不是喜歡女人嗎?不是把宿主當代餐嗎?不是恨宿主嗎?
為什麼在那天……他惡狠狠咬向宿主的嘴,被甩了一巴掌後還在笑,不僅在笑,又湊上前,想讓宿主再扇他一巴掌。
——然後宿主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