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寬大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手背凸起青筋。
又被他刻意剛在唇邊,用舌尖慢慢舔舐,舔過自己的腕骨,手心,指尖,偏偏慢條斯理,雙眸略微饜足眯起,直直看著他。
隨後舌尖與指尖分離,連著一根曖昧的透明銀絲。
是近乎下流的性感與勾引。
他在喘息。
……帶著白御卿,也在低低喘息。
他似是看到他的反應,犬齒研磨著薄唇到艷紅,又低啞著嗓音,夾著笑意,道了一句——
「卿卿。」
「唔——」
猛然,白御卿一瞬間驚醒。
「哈啊……哈……」
白御卿的雙眸眼尾也洇著紅,身體帶著怪異的輕鬆與疲倦,似是宿醉又似是……
他略微垂眸恍惚,抿著薄唇,指尖僵硬地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又順著往下摸。
……一片潮濕。
墨發凌亂垂著的玉狐仙低下頭,怔然緊縮瞳孔,呆滯感受著那片黏膩。
「唔……」
白御卿伸手捂住自己的臉,指縫露出那雙眸子,纖長鴉羽般的睫毛輕顫著,宛若振翅欲飛的蝶,喉頭瀉出一絲急促的喘息。
陣陣心跳如鼓聲般響動。
他好像……做春夢了。
做夢的對象是,陸煜行。
他依稀能記起,陸煜行撩起髮絲低頭深厚,下頜線鋒利,舌尖濕紅柔軟,近乎虔誠舔舐。
也依稀能記起,他坐在自己身上,撐著身體,隨著動作去。
還能想起,男人的髮絲被浸透了,濕潤貼在臉上,犬齒咬著手背,雙眸驟然緊縮露出一滴淚水,以及一聲,不易察覺又微小的哽咽。
「嗚……」
白御卿垂眸一顫。
他修長冷白的指尖蜷縮成拳,略微顫抖著都恍然不知。
在無數次申明自己是直男,被竹馬表白還狡辯之後——
白御卿發現,他好像……彎了。
他在半夢半醒的極致之中,做了極其下流無恥的春夢,對象是一個……男人。
一個他抱有複雜感情,不知愛恨與怨,嫉妒與否,註定同道殊途,兩條線愈發不相交的,男人。
第61章
「公子!屬下昨夜——」
待昏迷的墨玉沒有管後脖頸的疼痛, 起身迅速衝進白御卿臥室,嗓音嘶啞,隨後戛然而止, 略微怔然看著面前的人。
青年一襲白色的裡衣勾勒肩寬腰窄的身形, 墨發垂著, 冷白的皮膚沒有什麼血色,垂眸之下是恍惚的淡,又在墨玉要再次開口的一瞬間。
「何事如此急切?」
「……無,無礙。」
一瞬間,墨玉的話停住了。
他的指尖蜷縮, 隨後緊緊捏緊拳頭,垂眸斂下神色, 「只是,只是見昨夜私有狸奴闖入院子,似翻了窗子,怕驚擾到公子,所以來看看。」
白御卿略微頷首。
墨玉這才轉身離去。
「……昨夜發生了什麼?」白御卿突然啞聲問系統。
[……白合雁的藥膳裡面有春藥, 您才做了奇怪的夢。]
白御卿的指尖摩挲了一下背後的抓痕。
……嘶。
略微刺痛,但是並不深。
狸奴?
白御卿抿了抿唇,略微伸手揉了揉額角。
——
……昨夜,陸煜行溜進去了。
這個認知讓墨玉的指尖陷入掌心, 瞳孔也顫抖,近乎咬牙切齒。
總是這樣。
自己總是護不好公子。
陸煜行什麼心思,他還不明白嗎?
像野狗搶食一樣, 眼神黏膩了便扯不下來,瘋了一樣的覬覦快溢出來了——噁心至極。
他像以前一樣,溜進去覬覦公子了嗎?像以前一樣, 嗅著帶著香氣繚繞的髮絲嗎?
墨玉今天不當值,他去了李肆書當值的拱衛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