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牡丹杯是甄選太子妃的,沒想到還是讓中途退賽的人撿了便宜,聽聞是琴曲表演時,咱們的太子妃露了怯……」
「畢竟別的東西都能買,這才學當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裝得出來。」
幾人在堂間打趣起來,忍不住奚落起傳聞中的那位太子妃,他們都知曉上一屆的牡丹杯,趙嘉月本是眾人最不看好的選手,沒想到她最不爭氣……
臨近樂演時,她選擇退出牡丹杯。
當時所有人都猜是她不會琴曲,雖然大家早就心知肚明,可是得知國公府的千金如此草包,他們還是難免唏噓了一聲。
也是因此——
國中的人都說趙嘉月是個草包。
沒有人指望昭國的女子都能像葉棠開那般在沙場建功立業,可至少名滿京城的貴女要像趙芊月那般嫻靜端莊。
不應是趙嘉月這樣的聲名狼藉。
「噔——」
有人撥弄著弦音。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有一白衣翩翩的女子乘著鞦韆從二樓落下,她帶著「無臉男」的面具,舉手投足間盡顯端莊。
漫天花瓣飄落,台上還有水霧瀰漫。
恍然間,只覺得眼前猶如仙境。
目睹這一幕的人,大都是看得痴迷了,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陸驍站在人群中,眸色里儘是怔然的情緒,他沒有想到趙嘉月剛剛一句「我去換個衣裳」,轉頭給他這般的驚艷……
她明明說話時很是平靜。
誰能想到,眼下她將所有人的目光輕易奪去?她平日裡分明是個性情耿直、並不端莊的女子。
這讓陸驍太意外了。
他看著,忽而笑了起來,眼底的笑意帶著一份自嘲,好像被人給玩弄了。
與此同時,有一道清冷的身影出現在攬月閣門口,有人看見是梁恆,趕忙低下了頭,只見梁恆朝前步去,目光直直的落向台上。
阿冒在旁趕忙插話,「應是賈二姑娘,我聽人說,上次她撫琴時,就是戴著這頂面具。」
梁恆沒有理會阿冒,他總覺得台上的這位女子,莫名的讓人覺得熟悉。
「霍公子,你也來了?」
阿冒看著在門口出現的霍光,笑著打招呼,只見霍光笑了笑:「今日攬月閣有大活動,我自然是要來的……」
「太子妃呢?」
「她說遲一點就到,許是又在府里鬧肚子了。這幾日她總是神出鬼沒的。」
——趙嘉月在府里嗎?
——那面前的這人不是她。
梁恆搖了搖頭,只覺得自己疑神疑鬼的,趙嘉月怎麼會在攬月閣里呢?
而且她為何要化作一個楚倌的模樣?
梁恆覺得自己太奇怪了。
他們都說了面前這位女子,是京城裡有名的賈二姑娘,這段日子剛來京城。
不過她剛剛彈的曲子?
實在是太動聽了。
幼年時,梁恆曾路過宮裡的樂工房,聽見裡頭傳來曼妙的琴曲,那裡頭的人就是彈得剛剛的琴曲,名喚《雲裳訴》。
可是——
他後來成了太子,又去了好幾次,偶然間也有見到裡頭有人正在練琴。
不過那一曲只聽過一次的《雲裳訴》,他再也沒有聽到人彈過,宮裡的樂師說只有趙芊月常年入宮練習琴曲。
梁恆正要離開,此時台上的那位女子忽而開口說話,他猛然間轉過了頭。
第55章 打工第五十五天
「今日攬月閣的酒水一律七折,望各位客官玩的盡興……第一屆直播狂歡夜將於戌時三刻開始,敬請期待。」
台上身著白衣的女子站了起來,雖然罩著面具,但是她莞爾一笑間,儘是惹人心動,她的一雙眼睛,溫柔間勾人心魂。
梁恆正朝前步去,忽而一群人擁到他的前方,將他的去路阻攔的水泄不通,他被擠到了柱子後頭,面色很是冷淡。
「賈二姑娘,你快將面罩取下,讓我等也目睹一下你的芳容啊……」
「就是,咱們又不是初次見了,何苦這般的遮掩?撓的人心裡痒痒的。」
「咱都是花了錢,有什麼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