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平第一次拿到聖旨,還不知曉這聖旨保養起來可有講究?
這般行為會不會觸怒龍顏,都說見到聖旨如見陛下,這怕是犯了大不敬之罪?趙嘉月的舉動像是要將聖旨晾起來?
這不是等同於將陛下晾起來?
金娘子攔在趙嘉月的身前,「你可別胡鬧了,知曉眼前的人是誰嗎?」
「定安王梁宸,我怎麼會不識呢?」
趙嘉月微笑著看向面前氣鼓鼓的男人,「京中都知曉定安王好孌童、好鮮衣、好華燈、好美食……眼下攬月閣里這些都有,不知曉定安王可否賞光?」
梁宸見著趙嘉月提著聖旨在他面前大放厥詞,儘管他想一拳揍向趙嘉月,但是也只能收著怒火,眸色猩紅的道:「你敢耍我?可真夠大膽的……」
「我只是知曉,你會喜歡今日我給你帶來的東西。」
趙嘉月淺淺一笑,做了個「請」的姿勢後,她主動讓開了身位,金娘子見她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一直捂著胸口,「姑奶奶,你今日可要把我嚇慘了。」
「有陛下的聖旨在,京中不會有人敢在攬月閣里鬧事的,除非那人不長眼、也沒有心……」
「當真?」
見趙嘉月說話很有底氣,金娘子稍微放寬了心,只是目光望向趙嘉月時,她也跟著一頭霧水:「這姑奶奶到底有著什麼強硬的後台?莫非她的背後是太子?」
畢竟攬月閣前的紅色幔帳上寫著「梁恆」的名字,「賈二姑娘」顯然是要將今日的盛舉,做到太子的聲譽上去。
不用想,又是個想當太子妃的。
可是——
「賈二姑娘」同太子妃也蠻親近?
金娘子有點佩服面前的女子,她的段位怕是比太子妃高出許多,不過想到自己做的是楚館生意,本也就沒有道德可言。
「罷了!」
旁人的事不需要她操心,她也沒有辦法操上心,反正誰跟她好,能給她帶來銀錢,只要別再惹出事端,她就站誰。
與此同時——
梁恆站在二樓,俯瞰街上的情景,他的面色忽而冷下,「到底是誰呢?」
「賈二姑娘」與趙嘉月的身量相同,可是她的聲音溫婉,與趙嘉月的截然相反,他平日裡也沒見過趙嘉月撫琴。
何況——
今日發生的這些事,太過離奇?
他不能篤定是趙嘉月做的。
只是「賈二姑娘」剛剛提著聖旨,壓住梁宸的氣焰時,頗有幾分趙嘉月當年的態度,她幼時可是宮裡的判官。
每次見到梁宸欺負宮人,趙嘉月上前就踹他一腳,梁宸雖有反抗,可結果都是梁宸哭著鼻子跑回宮裡,偏偏她總能以一副態度誠懇的模樣,在陛下面前先同梁宸道歉:「是我錯了……請三皇子原諒。」
趙嘉月沒有吃過半點虧。
方才那一幕,真讓梁恆覺得那位「賈二姑娘」就是趙嘉月,此時見阿冒徐徐步近,他開口道:「太子妃可在府中?」
「在的。我見到她在窗前繡花。」
阿冒垂頭喪氣的,白日裡他在攬月閣里待得好好的,卻被梁恆委派任務。
明明是他不喜歡攬月閣?
怎麼不想走的人是他。
阿冒眼下對梁恆窩了一肚子怨言,剛剛回到太子府見到裡頭有人,而且婢女一口一句「太子妃」像是在問人拿主意,他也就沒有往前,趕忙回攬月閣領命。
「繡花?」
梁恆蹙起了眉頭。
·
見趙嘉月從外頭步至屋裡,陸驍倚靠在柱子上,將一杯桂花酒端到趙嘉月的面前,他微抬唇角,眸色懶散的很。
「你居然敢與京城裡的王爺那般說話?想來你的身後……並不簡單?」
「有什麼不簡單?他皇室貴胄,我是平民女子,我就得讓他?」
趙嘉月淺淺一笑,「今日攬月閣里有這般多的人,我可不怕他尋我麻煩,屆時毀了聲名……於他而言不是一樁好事。」
「不過——」
「你店裡的孌童可要遭殃了。」
「方才我見到……」
趙嘉月沒有半點在意,她店裡可沒有什麼孌童,無非是騙梁宸進門的說辭,反正都已經誆騙過他,也不怕再誆騙幾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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