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應該同趙芊月一起出門的,她怎麼都想不通怎麼會讓趙芊月獨自上路?
明明知曉外頭不平順。
「所以就你見到我那日的狼狽?我也真是的……怎麼就好生生的從馬車上摔出去?沒被太子瞧見就好。」
「太子、太子……阿姐怎麼老提太子,他見著也無妨,他還能說什麼?」
「我是怕給你帶去了污名,這國公府的姑娘不比尋常人家,但凡有一點小事,就會讓人戳脊梁骨,我怕旁人知曉我出了這般的事,有人藉此說你也……」
趙芊月欲言又止,就算她想不起那日的事,可是傳出去她被一群劫匪尋事,這定然也不算一樁光彩的事。
她不想鎮國公在朝堂上遭人非議,也不想無端給趙嘉月惹上不清白的事。
明明——
趙嘉月被鎖在匪寨,她才是可憐人?
可是這樁事,京城裡談了多久。
她不能再生出任何清白不明的事。
趙嘉月點了點頭,一把將趙芊月擁在懷中,「阿姐最疼我了。」
「我不疼你疼誰呢?」趙芊月眼角彎彎,語氣寵溺的出聲,「你可是我的妹妹,是除了父親母親……我最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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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趙芊月的房中離開時,趙嘉月壓了幾日的擔憂終是放寬了心,府里知曉實情的只有她、府醫與雙親罷了!
府外也只有梁恆一人。
那些作惡的人眼下都收監在京兆府的牢中,經查明他們並非昭國百姓,而是燕楚國的細作,正在受著酷刑盤問。
他們絕不會將此事捅出。
梁恆答應過趙嘉月,不會讓他們見到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不久後,他們就會死的。
就連那日遇到的周南——
他也是事後才見到趙芊月,趙嘉月問過他,他並沒有看見破廟裡的事情。
趙嘉月同他提過一句,說是幸好他與梁恆趕至,不然趙芊月凶多吉少,當時周南眼眸猩紅,握緊了拳頭,恨不得與人拼命,也能看出他對趙芊月甚是在意。
眼下是他不知曉發生了何事,就算是他知曉,趙嘉月明白他也不會說出去。
剛剛想回太子府,甫一抬眸,趙嘉月便見梁恆打著傘,正站在門外等她。
昨日還是刺眼的日頭,今日莫名的就下起了寒雨,淅淅瀝瀝的鬧得整個京城都籠罩著一股陰鬱的氛圍。
梁恆見趙嘉月滿臉憔悴,他步上前,將傘面傾斜到趙嘉月的頭頂,溫柔的道:「大姑娘,眼下是醒來了?」
「嗯——」
「萬幸的是,她果然如府醫所說,忘掉了那日的事。」
趙嘉月說話時聲音很輕,梁恆點了點頭,輕聲道:「看來那藥是管用的。」
「什麼藥?」
「不瞞你說……我讓府醫給大姑娘服了醉魚草,你不會怪我吧!」
醉魚草,能讓人忘卻一些事。
那日還是府醫出門主動同梁恆提起的,梁恆沒有問過趙嘉月和鎮國公的意見,便偷偷的讓府醫行事。
他生怕趙嘉月會怪責自己,眼下已經準備好接受怒罵,可是趙嘉月的聲音依舊很弱,「還是殿下想的周全。」
她明白趙芊月性子剛烈,不然不會將頭撞向柱子,她定然是不想活著受辱,生怕給鎮國公府和趙嘉月帶去污名。
這般可憐的女子——
明明她是善心,為何那群人?
趙嘉月的眼眶通紅,梁恆將趙嘉月攬在了懷中,「還有一樁事,要同你說……那群人沒有捱過昨日。」
「你動手了?」
「不知曉是何人行事?」
梁恆也甚是奇怪,那群人被捕到京兆府衙時,就有想法咬舌自盡,起初已經被梁恆給控制住。
可是昨夜,那群人居然離奇的毒發身亡,仵作說他們早就被人下了藥,有人生怕他們熬不過酷刑,將幕後主使給供出。
「這許不是一樁平常的事,怕是有人在背後?」
「是燕楚國的人?行事之人,許是與那樁無眼女屍案的幕後主使。」
趙嘉月眼眸冷淡,身體發顫的說出這些話,她當時將趙芊月抱回府時,嗅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依蘭香……
是御米。
這群人是沖她來的?
只是連累趙芊月無辜遭殃了!
趙嘉月想到這裡,心裡痛的不行,她眼眸猩紅的看向梁恆,「殿下,若是有朝一日捉到他們,能不能讓我……」
梁恆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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