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她們不公平。
趙嘉月賭著楚後並非冷心腸的惡婦,同為女子她定然也能對那些遇害的姑娘懷有憐憫。
若是今日面對的是楚帝,趙嘉月也許很難說出這些話語,她不敢借他的手去找出幕後元兇。
男子是社會的既得利益者,他們身居高位,不懂女子被毀了貞潔,被污名弄死的可憐……
他們不懂,也就不能相助。
就算他們出手,也只是表面功夫,治不了根本的。
楚後聽著趙嘉月的話,神色驀然間僵冷住,她的一雙眸子不再銳利,像是若有所思的挾藏了很多涌動的情緒,雙眸變得空洞且茫然……
雖然她沒有經過那等惡事。
但是那些女子都有家室,卻一個個被惡人破壞貞潔,還剜去雙目?
她想到這裡,後槽牙忽然間發寒,恍然間她好像看見了那些遇害女子在同她求助,一雙雙可憐且憤怒的眼眸正在望向她。
「可是你如何篤定,此事是我們燕楚的子民做的?」
「我不能篤定,我只是在想……有朝一日,燕楚和大昭交好,定然是在盼著兩國和平而去的。也望著燕楚能尊重大昭,莫要生出任何邪心。」
趙嘉月的眼神堅定,言語間頗有點不卑不亢的意思,「君子都知曉慎獨,我想娘娘應明白國亦如此。」
「若是有,請娘娘鼎力相助……若是無,期間也含有諸多冤情,莫要讓有心人離間了兩國邦交穩固。」
趙嘉月言語間儘是懇切,她沒有半點傲慢,也沒有讓燕楚淪陷在道德譴責的下風,她只是為那些可憐女子求公道:「請娘娘徹查此事。」
「好一個君子慎獨。」
楚後眼眸里的冷意漾開溫柔的笑意,同時迎上趙嘉月的目光,「此事若是燕楚子民做的,本宮絕不姑息,定然不包庇任何有心作亂的賊子。」
「謝過皇后娘娘,我想燕楚有這般明事理且心胸寬闊的皇后,假以時日,燕楚便會以仁義之名在大夏的版圖上崛起,成為一方霸主。」
離開大殿時,趙嘉月昂首往前步去,背影挺拔而自信,她的步履輕盈,每一步都邁得甚是堅定。
她身穿一襲青色長衫,衣擺隨風輕輕擺動,像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一頭烏黑的長髮用一根簡單的髮帶隨意束起,平添幾分不羈的風采。
楚後身著一襲華美的鳳袍,坐在紫檀木的鳳椅子上,看著少年郎君在面前離開,她的眼眸里生出莫名的歡喜,總覺得剛剛的對話甚有意思……
也許這個朝代,是要換新人掌事了?他們並不像她想的那般薄弱。
夕陽透過窗子,映在楚後的臉龐,身上的金絲銀線交織其間,冠上垂下的珠簾輕輕搖曳,隨著她輕微的呼吸微微擺動。
少年郎君步至殿外,她滿身落著光照,熠熠的讓人不容忽視,而殿中的她只有半扇光暈……
往日裡執著的,在今日好像都沒有那般的重要了。
的確是要放手了。
·
宮宴上,趙嘉月剛剛出現,便被拓拔昀一把捉住手,「方才去哪裡了?你可讓我好找?」
「剛剛鬧了肚子。」
趙嘉月沒有說實話,她不想徒增事端,畢竟楚後捆了她,卻沒有做出任何為難她的事,「眼下可要開席了……」
都說燕楚的食物豐富。
那麼宴席自然是不能少排面的。
趙嘉月也算入鄉隨俗了,自然不能虧待自己的肚子,只是她再次看向拓拔昀時,眼裡有些可憐他。
剛剛在路上聽到兩個宮女在扯閒談,聽聞國中很多年沒有讓舞姬起舞了,這一次卻請了舞姬入宮……
背後的意思——
是奪嫡的棋局,終於落子了。
二皇子的算盤眼下要落空。
都知曉——
二皇子的生母是昭國的舞姬,出身甚是低微。
也是如此,當年提出要派他當質子,朝中臣子沒有任何異議。
不過在將二皇子從大昭接回後,楚帝久違的良心忽而動了動,他不許王宮裡有舞姬的身影,生怕旁人拿二皇子的生母做文章。
也意味著楚帝將二皇子認下。
燕楚雖說沒有頒布「王宮裡有仙童無舞姬」的詔令,但這事也算國中秘而不宣的規令。
可是眼下大皇子剛剛被廢,楚帝便召見舞姬入宮獻舞,不免讓人開始揣度這一舉動背後的真實目的。
「看來陛下是在警告二皇子,莫要生出任何野心?」
「本以為大皇子倒台,二皇子就有機會上位了?可惜啊……論出身,二皇子屬實是差了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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