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月大口喘息,額頭有汗珠不斷滾落,不用看她自己的臉龐,她也知曉面色定然蒼白可怕。
下山是蜿蜒的石子坡路。
趙嘉月的腳上打滑,一不小心滾到了山崖前,直接跌入了山林里,幸好由著底下的樹枝做支撐,她沒有摔傷。
「她怎麼還有力氣?」
「剛剛還看她病的不輕。」
「不過——」
「她病得那般重,逃不到哪裡去的?我們慢慢尋,總能找到她的。」
「若是她摔死了怎麼辦?」
身後的人就站在山路上,將目光落向山崖,趙嘉月將背死死抵在峭壁,不敢有著半點的喘息。
焦灼、害怕,在此時反覆明顯。
趙嘉月的雙眼驚恐的瞪大,視線卻在慢慢的變黑,虛軟到連鼻息都跟著困難,臨死的感覺,再漸漸地迫近。
直到那群人望了很久,離開後,趙嘉月方鬆開手,大聲的用口呼吸。
可是唇白乾裂的她,整個心頭空落落的正瀰漫著不安,那是無邊的害怕。
而且——
此時的她,竟沒有力氣支撐起身,身後的樹枝正生狠的抵在她的背部,刺痛著她的肌膚,她連疼都叫得艱難。
力氣開始渙散。
眼睛開始沉沉的闔上。
夜色開始再次低垂,趙嘉月艱難的將視線落向遠方的殘陽,她生出莫名的坦然,也許這一次……真的要結束了。
沒有必要死撐了。
她等不到人來救她的。
「姑娘,是賈二姑娘嗎?」
第103章 打工第一百零三天
三日後。
趙嘉月在一座宅邸里醒來。
視線對上面前丫鬟的臉龐,她的臉上略顯不安,只見對方沖她笑:「姑娘,你昏迷了好幾日,可將我們嚇壞了。」
趙嘉月想要張口問對方是誰,可是喉嚨卻沙啞著,她說不上話,眼下她的眼眸莫名濡濕了,陷入了更大的不安。
「你放心,眼下這裡是安全的,是我們二爺救了你。」
二爺?
趙嘉月惴惴不安。
不過,好在她脫險了。
趙嘉月直起身,準備穿衣裳離開。
身旁照顧她的婢女,將一碗藥端上前,「府醫說姑娘病的重,這幾日要好生調養著,這是府醫給姑娘開的安神藥。」
趙嘉月聞見濃郁的藥香,沒有理睬婢女,她緊擰著眉頭,只想趕快離開,拿過架子上的衣裳,她自顧自的穿著。
既然安全著,她得早點去見梁恆。
免得他會為自己擔心。
「姑娘,你莫要動,你身子還沒有好全呢?」婢女想要上前阻攔,只見趙嘉月側身躲開,她目光冷銳阻止婢女靠近。
屋外有腳步聲傳來。
趙嘉月低頭,瞥見地上映入一個頎長身影,她抬眸看過去,男人從屋外步進來,他俊朗的面龐上,有著大喜過望的神色,朝著趙嘉月開口道:「賈姑娘。」
男人的聲線,清潤明顯。
與昏睡前朦朧時聽到的聲音相同。
他身穿著湛青色的長袍,衣料如水般垂墜,腰間繫著一條素色絲絛,頭頂束著一支青木簪,簡約的將烏髮整齊盤起,露出他清俊的眉眼。
是陸驍。
趙嘉月看著他步履從容的靠近,男人周身儀態清雅,唇角微揚,帶著幾分書卷氣,卻又隱隱露出一股不容忽視的英氣。
奇怪——
他明明是商人。
舉手投足間,竟有一股文人的優雅,又有一種灑脫不羈的氣場。
總覺得他不像是滿身銅臭的市儈人。
趙嘉月沒有回應他的招呼,她這人心思很重的,相比於從匪寨里脫險,她更擔憂面前安寧景象背後的秘密。
比如她為何在這裡?
陸驍又為何會去山寨,又正好遇到落難的她?他因何原因對她施以援手?
這一切,讓她只覺得不安。
趙嘉月垂著眼眸,目光沒有與陸驍直接對視,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連呼吸都開始放得很緩。
這一幕在陸驍的眼裡,只覺得她像是一隻受驚的鹿,趙嘉月的身子正微微前傾,仿佛隨時準備逃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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