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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嘉月想不通,嫡姐成婚嫁給太子,那是好事,怎麼會有人怕她生妒,還擔心她在府里鬧脾氣,將她接入宮裡呢?

可能是因為她及笄時,媒婆上門提親對她露出的嫌惡目光,就連在宮裡的姑母都怕她見到趙芊月議親會不舒服。

趙嘉月坐在園中有點煩悶,忍不住用手捂住嘴,生怕打哈欠被人看見,可是她的眼睛早就沉重的不行,閉了好幾次。

可是——

晚宴還有好久。

偏偏她沒有嘴,社交不了半點。

嬤嬤見狀,好心領她去客房歇腳,「等晚宴備好了,我再來通傳姑娘。」

當趙嘉月剛剛躺下,她便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一道怒罵:「他已經是太子,還容不下身旁的兄弟嗎?他眼下能對梁冕動手,下一個便是我?」

這句話,尖銳的可怕,趙嘉月想站起身蹲在牆角偷聽,又怕隔壁有人發現,殺她滅口,於是她默默將被子蓋過臉龐。

剛剛那人,是長公主梁敏?

她生得好大的怨氣。

不過梁冕與梁敏一母同胞,她對梁恆心裡有氣也是理解的,換做自己,可能比梁敏還要不可理喻呢?

第107章 打工第一百零七天

「砰——」

房間裡有石盤轉動的聲響。

緊接著,暗沉的楠木櫃忽而轉動,露出裡頭的一間暗室,趙嘉月將臉埋在被子裡,不敢喘息。

這人怎麼可以捅這麼大的簍子?

公主府里的丫鬟,不知曉這間房間直通長公主的暗室嗎?

要是被人知曉,她躺在這裡還瞧見了機關,可還得了?

——糟糕!

——心慌慌。

——當我死了吧!

趙嘉月闔著眼眸,等著從暗室里出來的兩人路過她的床榻,她依舊裝的昏睡不醒,要是他們問起她……她就裝傻!

可是長公主那般恨毒了梁恆,她眼下若是給她瞧見,指不定有什麼危險?

一顆懸著的心。

在沒有死全前異常的活躍。

好在梁敏的目光只是瞥了一眼床榻,沒有生出任何疑心,便隨同身旁的人步出房間,兩人步至外頭,只聽見梁敏冷著臉道:「今日之事,萬不可泄露出去。」

等著屋外的腳步聲遠去。

趙嘉月方從被窩裡露出腦袋,她想著偷偷離開房間,剛剛走到門口,便見到窗影翕動,有一男人朝著房間步過來。

她趕忙蹲下身,輕手輕腳的鑽到了床底下,視線落在入門的黑靴上,一男人鬼祟的步進房中,他右足微頓、左足重踏,從容的扭動石盤,將暗門打開。

男人走進暗室,趙嘉月趁著石門沒有閉合,掩不住好奇的衝上前去,躲藏在男人的身後,跟著步入了暗室。

她心裡生著忐忑,一路上掩在石柱後,不敢有幅度過大的動靜,生怕被前面的瘸腿男人給發現。

直到她躲在一座石獅子後頭,看見石階而下的暗室竟是一座囚牢,滿眼望去儘是刑具,前方有一位男人用鎖鏈捆在鐵架上,身上被扒光了衣裳,敞開他血肉模糊的皮肉,男人的白髮散在額前。

等著瘸腿男人上前時,他仰起脖子,滿是憤怒的朝男人淬了一口唾沫,「狗東西,你有本事就弄死老夫!」

「林尚書——」

「不愧是習武之人,時至如今,竟還能如此精壯旺盛,留有力氣與我鬥狠。」

「你可不想想你的幼兒……」

趙嘉月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潦倒的男人因仰起臉龐時,拂開額前白髮,露出裡頭刀斧砸過般的硬朗五官。

她趕忙捂住嘴,怒火已壓抑不住的燃起,她沒想到林尚書竟然落難到公主府,可是長公主抓林尚書是為了什麼?

「昭帝新立太子時,曾與六位尚書在太初殿有過一次商事,並留給你們一封蓋了璽印的空白詔書,說是有朝一日太子德不配位,做出有損朝綱之事,可由此旨廢黜,另立儲君。」

男人說的鄭重其事,他朝著林尚書露出涼笑,眼裡的詭譎明顯,「林尚書,可還記得那封詔書在何處?」

「我不知曉你說的是什麼狗屁?」林尚書正直的臉上,露出狠厲的眸光,「陛下尚在,若是對太子不滿意,直接下詔便可,何必留一封空白詔書給我?」

見林尚書沒有想要與他好好商事,男人眼裡染上幾分冷意,握著鐵剪在火爐里燒的通紅,「林尚書身經百戰,聽聞這肉骨不怕銅鐵槍戟……不知曉可經燒?」

男人有意威懾林尚書,可是林尚書面不改色的側過頭,「你要殺要剮,別廢話,你磨磨唧唧的……可真不像男人。」

他瞥了一眼男人的左腿,「我看你殘的不是腿,興許真不是個有根的。」

「滋啦——」

男人橫眉倒豎,握著火紅的鐵剪,直接往林尚書的胸膛上燙過去,可是林尚書仰起了腦袋,面上只有輕微的抽動,他沒有叫喊出聲,反而狂浪大笑。

男人見林尚書那張嘴依舊硬,又將燒紅的鐵剪在林尚書的胸膛上碾著,意欲將燒灼的痛苦往他身上更增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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