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難道不知曉,殿下喜歡的一直是大姑娘,眼下大姑娘喊冤,要她的養父落罪,殿下這般做……是為了大姑娘。」
府衙里的事,傳入了趙嘉月的耳朵。
這幾日,她沒有去見梁恆。
也不敢去見梁恆。
趙嘉月明白梁恆不同她說這樁事,是他心裡已有了不改的決定,也許是他早就認準了是她父親有罪,便無心與她說。
他們明明患過難,算是半個知交。
趙嘉月不懂梁恆為何非要入這局子,她沒想過讓他在堂上為她父親伸冤,但是他不至於,恨她父親到那般田地。
聽聞朝中面對這樁案情,大臣們分執兩詞,一方堅信鎮國公的為人,覺得他無罪,另一方則是咬定鐵證如山,要賜死鎮國公。
而梁恆是後者的黨首,他更是鐵面無私的要處鎮國公最重的——車裂。
趙嘉月藏在霍光入宮的馬車,進入了宮裡,她去不了天牢見爹娘,那裡有重兵把守,只能去看姑母。
可是到了鳳鸞宮外,面前的侍衛卻將她攔了下來,「皇后不見任何人。」
趙嘉月直接跪在了青石板的地上,「姑母,趙嘉月求見姑母。」
她喊了好幾聲。
裡頭沒有人回應。
趙嘉月明白昭帝寵愛趙婉儀,只要趙婉儀開口,裡頭冤屈定然會有陳情。
這樁事——
梁恆說的不算。
三堂會審也說的不算。
侍衛是鳳鸞宮裡的熟面孔,他不忍心趙嘉月跪著便進去通傳,但是很久都沒有人出來,他朝著趙嘉月不忍的道:「太子妃請回吧!皇后不見客。」
跪了足足三個時辰。
裡頭走出了一位婦人,趙嘉月望著她的繡鞋,忙抬眸看向她,滿心期待的問著:「梅香姑姑,姑母可願意見我了。」
梅香上前扶起趙嘉月,一張臉上滿是為難,趙嘉月剛剛想要起身,迎上她的目光,趕忙鬆掉了手,繼續跪著。
她的目光堅定的望著前方,雪落在她輕薄的睫羽上,她也沒有動一下,只是固執的要等到姑母出來見她。
「太子妃——」
「你這是何苦呢?」
「皇后娘娘,說了不見你。」
梅香明白這個節骨眼,若是讓趙婉儀出動去見昭帝,只會讓事雪上加霜。
昭帝向來是多疑的,他一直忌憚著鎮國公手握重兵,生怕趙家存有謀逆之心。
這一次的禍事,不是無端而起,而是昭帝早就在心裡籌謀了很久,就等著泥瓦頂上破個洞,讓雨淋進去。
若是趙婉儀去求情,只會火上澆油,昭帝甚至會給趙婉儀來個後宮干政的罪名,那皇后也就不是皇后。
昭帝對他的枕邊人,從無信過,只要趙婉儀開口,那就更像是在說鎮國公多年的結黨營私是真的。
他在朝中好像掌了話語權,就連昭帝這個天子,都無法處置他,是昭帝錯了。
梅香見趙嘉月執意要跪,她目光里滿是憐惜,但也只能嘆息著離開,「太子妃,還是早點出宮,莫讓太子擔心了。」
話罷,她步進了鳳鸞宮裡,並讓看守大門的人將宮門闔上,趙嘉月望著面前的光亮在一點點黯淡,她的心跟著涼了。
外頭風言四起,往日與國公府走得親近的人都跟著紛紛避嫌,朝堂上敢為鎮國公說話的大臣寥寥無幾。
他們知道鎮國公無罪,可是明白陛下的心思,只能緘默無言,他們私底下暗罵暴君不仁,卻不敢直面朝堂勸諫。
趙婉儀好不容易坐在了皇后的位置,眼下身旁也沒有能危害她的寵妃。
她只會,更珍惜如今的位置。
趙嘉月明白——
這時候要體諒姑母的難處。
人都是要先自保,再保人的。
可是她做不到平心靜氣。
那是平日裡與國公府走得最近的姑母,是待她最好的姑母,是說梁恆若有欺侮她,就同意她立馬和離的姑母。
也不知道跪了多久,趙嘉月覺得膝蓋凍得已沒有了知覺,白日裡進的宮,眼下宮人推開門,在檐上點起了燈。
冬雪皚皚,落在趙嘉月的髮絲上,濕透著她的衣裳,她的臉龐開始微微發燙,視線也跟著模糊著。
直到——
她看見一個穿著玄色大氅的人走過來,他撐著油紙傘,那張臉冷清的很,沒有半點血色,像是不近人情的判官。
他蹲在她身旁,喊著她的名字。
看的出他喊得用力,可是那聲音明明應更響亮,卻在她耳朵里逐漸微弱。
他著急的抱起她,「趙嘉月,你燒的好燙。」只見懷裡女人的唇角浮起一抹涼笑,「他們說是你做的……可是真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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