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國登台的不只一個表演,大臣們選送的貴女都會參與表演,昭國百姓定然會將手裡的票數分掉。
也是如此,諸國才同意了這比賽的考核方案,他們無人覺得裡頭是不公平的。
金娘子不滿的看向趙嘉月,「你弄得這般複雜為何呢?不是為難自己嗎?」
本是能贏的穩操勝券,這摘星台前的昭國百姓不說有上千人,也有八九百,要是單看民選,這些人定然會投昭國節目。
屆時——
趙嘉月定是不會被昭帝治罪。
可眼下,懸了。
各國的表演都不像往年那般簡單,都卯足了勁兒要在這裡大顯身手,他們的表演甚是得到無國界評委的青睞。
更別說這些人早就有商量,定然不會讓昭國的表演在東道場上輕易勝出的。
趙嘉月面色從容,「要是能那般容易的贏,豈不是傳出去讓人笑話,說我們贏得不體面。」
她要做的就是,光明正大的贏。
這般,她才有資格找昭帝討賞。
而結果,她輸得起。
她本就是沒有任何的底牌,大不了不做太子妃,同獄中的爹娘一起上刑台。
「衣裳送來了。」堂外有人步進來,帶著一眾夥計,將箱子送到趙嘉月的面前,「全都是按照姑娘說的去做。」
「謝過池掌柜。」趙嘉月離京前,便有找過池瑩,讓池瑩去接京中歌舞坊的單子製作衣裳。
回京後,她也沒有想過,自己竟成了這些衣裳的買主。
自打她做好主意要打造女團,便連夜設計了舞衣款式,讓池瑩將那些舞衣給改版,這幾日她讓池瑩給姑娘們量體裁衣,總算是趕在成團夜將舞衣製作而出。
「你要的急,我也是頭一次做,生怕做不好。」池瑩擦著額頭的汗珠,低頭笑著道:「不過,算是趕上了。」
池瑩忙招著趙嘉月檢查衣裳,趙嘉月看向她,「你做事,我放心。」同時拿著衣裳,給身後冒出腦袋來看的姑娘穿上。
金娘子見趙嘉月沒有露出半點慌張,她心裡的石頭跟著落地,「我也是多餘操心你,你總能出其不意的帶來驚喜。」
兩人相識有段日子,金娘子也覺得自己可笑,她哪次不提心弔膽,然後趙嘉月又很是冷靜的平了她所有的不安。
「不好了——」
「姑娘的琴弦斷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
有人去給趙嘉月拿琴,剛剛打開箱子,便見到裡頭的琴弦被挑斷,「像是用刀給割斷的,是誰這般的惡毒?」
趙嘉月的臉色冷了下來,管琴的小廝直接跪到趙嘉月的面前,「姑娘,不是奴才幹的,奴才剛剛——」
他去了一趟茅房。
去前,還開箱檢查過琴,明明是完好的,眼下不知道被誰撬開了鎖?
趙嘉月抬眸看向遠處的柱子,見到了一抹鬼祟的倩影,那人的佛青裙擺倏然一收,朝著外頭而去。
「再去看看別的箱子。」她沉下臉色,悄然攥緊拳頭,平靜的吩咐身旁人將東西檢查齊全,「莫要再生別的事端。」
金娘子滿臉寫著惱火,她一副大難臨頭的恐慌,急的在堂間叉腰罵人,「哪個殺千刀的,竟做出這等惡事。」
池瑩上前抓住趙嘉月的胳膊,「怎麼辦?這不是你要用的琴嗎?」
這幾日池瑩是跟著趙嘉月上山訓練的,她要看過姑娘們的身段,才能改出合適她們的舞衣。
也是知曉這琴是趙嘉月要表演的。
「姑娘——」
「別的箱子倒還好。」
「許是他們不知曉,我們竟用了這般多的樂器。」
堂中人將箱子逐一打開檢查,稍微放寬了心,舞台上只是少了一把琴,並不影響整個演出。
可是趙嘉月的登台,顯然是受阻了。
他們整日與趙嘉月相處,也自是知曉趙嘉月最拿手的就是撫琴,經過攬月閣的人,都會因聽到她的琴音而駐足。
「你是太子妃,這一場,你得上。」金娘子是裡頭唯一知曉趙嘉月身份的,她也盼著趙嘉月能登台,亮瞎外頭人的眼,「可是誰——竟這般害你?」
金娘子有點心疼趙嘉月。
她明白國公府落難,趙嘉月就指著今晚的演出,去求御前的恩賞。
·
「下一個就要到你們的表演了,太子妃可準備好了?」
御前總管到後台看望趙嘉月。
雖說昭帝打心裡信得過趙嘉月,可是見了今年諸國帶來的表演,不免有點心慌,尤其是見到百姓們手裡的花不多了,他生怕在最後關頭出了事。
王總管一眼看到放在桌上斷了弦的琴,他的臉色大慌,「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