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月紅了臉龐。
從前——
他在府里也會這般做樣子。
沒想到,在這裡,做的更明顯了。
果然有著濃郁的表演欲。
堂中的臣子們見到梁恆有如此行為,滿臉震驚:「陛下豈能為一女人?」
話剛剛出口,他們便有意識的低下頭,不敢將話說的太大聲。
三年前他們指摘婦人,遭到了整個京城婦人的敵視,當時他們的娘子罷工朝他們施威,命令他們可不能再亂說話。
陛下這般做,定然是有道理。
有狗腿子先天聖體的,已經在高聲道:「陛下是昭國男子的典範,如此愛妻,實屬讓臣欽佩,臣定以陛下做表。」
一群人惡狠狠的瞪著他。
[就你能,這嘴可真能說啊!]
堂中的百姓站不住了,他們面色難看的很,「陛下怎能為一個村姑?」
梁恆單膝跪地為新皇后換鞋襪的事,驚掉了他們的下巴,「一個村姑,豈能登得上檯面?還不及太子妃零星半點。」
「你是新來的吧,那可是陛下身為太子時,明媒正娶的太子妃。」
梁恆當太子時,就是靠著國公府。
眼下——
為自家娘子換個干鞋襪,又怎麼了?
「不是說太子府整天雞飛蛋打?打的不可開交嗎?」
他們剛剛到京城,就聽聞陛下對他那位明媒正娶的正妻不太滿意,等到登基時,定然會踹了原來的太子妃。
絕不會讓太子妃當皇后的。
「太子居然沒有換掉太子妃?」
有人說的大聲了點,傳到梁恆的耳朵里,他瞥了一眼在議論的看客,眼眸正暗暗地猩紅著,嘟囔著:「你們可閉嘴吧,要是皇后休了吾,吾與你們拼了。」
此時坐在雨棚下的一群丫鬟婆子,聽著那些不知所謂的聲音,只覺得可笑。
有人覺察到凶意。
保腦袋意識很快湧出來。
「我瞧著——」
「陛下與皇后甚是般配。」
「皇后貌美,看著就有賢德。」
「是是是。」有人見風使舵,身旁的人也跟著道:「皇后剛剛滿是端莊,沒有你們說的那般不堪,我看她當得起一國之母,陛下這般寵愛皇后,是好事。」
「有這般賢能的皇后是萬民之福,有她在後宮,陛下定能安心造福社稷,擔起明君之務。」
有人站在一旁滿是震驚的道:「你們現在才上桌嗎?」
他同太子府吃瓜多年的丫鬟婆子們交情甚篤,早就知曉陛下一心裝著皇后。
「陛下清冷的人設呢?」
一旁的老嬤嬤磕著瓜子笑,「裝清冷騙媳婦罷了,他夜裡還偷鑽人被窩呢!」
·
鳳鸞宮裡。
趙嘉月端莊的坐在殿中,紫芙端了好幾次豬肘子到她面前,想要誘哄她吃點,可是她搖著頭,沒有半點動容。
想到那一年,嫁入太子府。
她將喝得酩酊大醉的梁恆逼到椅子角,還用腿踩在桌子上,攔住他的去路。
當時梁恆像只受驚的鵪鶉,眼神委屈的很,只能聽著她的豪言壯志。
眼下——
她只覺得羞愧。
若是她早就知曉,他去太初殿請旨,就是為了讓昭帝給他們二人賜婚,她便不會說同他做兄弟的。
那一日,他定然很遺憾吧!
離京這三年,趙嘉月在燕楚想了很多事,比如那日在昭帝跟前聽見的一番話,還有她被困清風寨,遇到那一隻朝她伸出的胳膊,還有雍州城裡的逃難……
每次她的厄運,都會因他逢凶化吉。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每次落難,想到的那人,都會是梁恆。
也許——
她早就對他動了心。
在燕楚的那段日子裡,梁恆間隔十日便會給她寫信,說京城裡的趣事,報備她爹娘的康寧,還會提到海棠小苑。
他的信里,有她關心的任何事。
唯獨沒有他。
可是趙嘉月看到他面對太初殿的奏章:[煩煩煩,就屬那幾個大臣最能吵。]
知曉他想有人陪伴。
看到他說到海棠小苑,[阿冒這小子不安分,沒想到他也到了成婚的年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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