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是盼著補上昨夜的洞房花燭麼?
她迴避還來不及呢!
眼下這光景,越來越近,該如何是好。
坦白從前說的話,那有些喜歡陛下的話,是唬人的?
不好不好,騙到陛下頭上,今夜就得人頭落地。
要不說自己還未準備好?
沒等她想出個好辦法,被楊恭輕輕放在矮踏上,「你好好待著,莫要再亂跑。正陽宮那些個不聽話的奴婢,你若是臉皮子薄,不想收拾,那我安排人來替你收拾了也一樣。」
崔冬梅瞬間清醒,原來,送衣衫的背後,他都知道。
「你……」
「你來之前,我不知道。」
她泄氣,做了陛下,也不是料事如神。
楊恭像是知曉她所想,「天底下,就沒有算無遺策之人,是人就會有疏漏。你喝口茶,定定神。我去收拾。」
崔冬梅望著他悄然離去的背影,那潔白光亮的中衣,也不知怎麼穿在身上的,歪歪扭扭,一大半拖拉在腳脖子處。她想,陛下這模樣,此前從未見過,不如外界傳聞的殺伐果決。
像極了小時候給自己送糖葫蘆的二哥哥。
當楊恭再回來之時,崔冬梅散了妝發半靠在床榻上,又將下晌還未看完的話本子翻了出來,有模有樣看著。
楊恭走到不遠處停下,並未靠近。
「我說幾句話便走。」
小娘子握著書卷的手,微微顫動。這,他要走,她心中預想了幾百種方式,好度過今夜,臨到頭來告訴她,他要走!
你怎的不早說!
「你我非尋常夫妻……」楊恭喉嚨發癢,夫妻這兩個字委實怪異,「外頭閒話必不可少,你若是能聽,便由著她們去,你若是不能聽,找幾個收拾了便是,殺雞儆猴,你應該會。即是皇城內務天家私事,也是我朝大事,你若是拿捏不好,尋李申找幾個幫手也成。」
方才穩定下來不久的心跳,復又燃燒起來,崔冬梅捏捏書卷一腳,「那陛下為何不處理了這事兒。」
楊恭發笑,像是笑話她小兒心態,「婦人之間的幾句閒言碎語,我出面,不得嚇著她們。你初來乍到,耍耍威風,立立威信就是。」
小娘子端起燦若皎月的笑臉,靸著繡鞋下地,朝楊恭走來。歡快地像是一隻花蝴蝶。
「劉三娘和我有仇,陛下可是知道。」
「嗯。」
「若是她犯在我手上,我不會繞她。陛下也知道?」
楊恭並未即刻應答,而是低頭看來。他眼中幾多情緒,崔冬梅看不明白,只覺得這人高大,像是一座山,巍峨聳立,立在雲端。偶爾探出山腰,探出山巔,惹得她情不自禁駐足觀望。
真高啊,仰得人脖子疼。
楊恭突然輕笑,「別太過分,到底是太子妃,也是中書令家姑娘。」
此言一出,崔冬梅覺得陛下更好看了!
仰頭回之一笑,「我這人最懂分寸。」
這夜,崔冬梅很是開心,開心得忘乎所以,邀請楊恭歇在正陽宮。
楊恭已邁出去的半隻腳,停下,扭頭看她,像是再確認。
崔冬梅:「東側間有的是地方,」說罷,自覺不妥,嘿嘿一笑。
楊恭也不知是被蠱惑了還是什麼,竟然一個字沒說,當真歇在了東側間。直至第二日清晨,還專程等西側間的崔冬梅來一起用早膳。
這等消息,自然是如風一般,轉瞬之間傳遍皇城。
高興者有之,難安者有之。旁的不說,第二日夜間,東宮的燭火,徹夜未滅。再有,最為開心的當屬太后和李申,一個盼望陛下成親多年,一個打心眼裡希望自家主子開心。
未過幾日,李申的高興勁兒還沒散去,就被楊恭招呼來,說是讓他多看著點正陽宮。
他瞬間明白,這哪是看著,這是護著呢。
太子妃,才女之名京都內外無人不知,更是在通草先生那裡有幾分顏面。誰人不知,通草先生茅廬講學,最愛的學子便是聰慧無雙之人。陛下這等吩咐,不外是害怕娘娘吃虧罷了。
李申如此想著,當然事情也是這麼辦的。悄無聲息當中,觀察東宮舉動,尤其是太子妃的舉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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