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肝兒麼?」
不等楊恭回話,自己先忍不住,撲倒在他肩窩笑開。一面笑,一面重複「小心肝兒。」惹得楊恭發了狠,在她後腰梭巡,四下點火。
夏日烈陽,悶熱難耐。小小的馬車更甚。
崔冬梅粗氣不迭,拽住他衣袖,不放棄繼續,「小心肝兒。你快說。」
她今兒個,一定要聽到白日裡的小心肝兒。
除開那亂動的大手,男子整個人僵硬如鐵,哽著一口氣不說話,待崔冬梅問過多次之後,他咬著後槽牙說道:「你好好呆著,莫要將李申他們再招來。」
「是我招來的麼?再說了,李申跟隨陛下多年,犯一次錯,不會犯第二次錯。」
「有理了你!」
崔冬梅嘿嘿一笑,改為抱著他勁腰,學他適才動作胡來。聽得一聲沉吟,崔冬梅半昂起頭,在他耳邊喘氣,「小心肝兒,說幾聲。」
他呆著不動,崔冬梅倔脾氣犯了,一把拽起束腰革帶,「二哥哥……嗯~~」
她突然被人騰空抱起,一躍跨坐他腿上,二人之間除開繁複衣裙,再無阻隔。崔冬梅呆愣一息,剛想將那股子倔脾氣撿起來,就覺得自己好似熱鍋上的螞蟻。
穿過衣裙而來的騰騰熱氣,焦灼皮肉。
細細碎碎說道:「二哥哥,你燙得厲害。」
楊恭兩眼一黑,「還要作亂麼?」
小娘子思索,是就此作罷,還是一鼓作氣。她螓首低垂,像是掛在楊恭胸膛一般。
不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他低頭過來,附耳道:「小心肝兒,滿意了。」
滿意滿意,甚是滿意。崔冬梅不停點頭。
「那我呢?」這人又問。
崔冬梅抬眸,鬢影衣香,滿是疑惑。
「你滿意了,我還沒滿意呢。」
她大為震驚,猛地以手做阻擋,隔在二人胸前,作勢要逃。可楊恭哪裡容她,雙手摁在細軟腰肢,拆骨入腹。
「救命啊!」崔冬梅嬌聲喁喁。
還沒出聲,就被人盡數吞入腹中。馬車之外的侍衛,小黃門,在李申的教導之下,明事理,懂是非,萬萬不會打攪。
這夜,崔冬梅和楊恭一道歇在浮雲殿,只因此前她說,為何不一道歇息。浮雲殿陳設如何,崔冬梅見過,彼時舒朗開闊大氣,很有君王居所派頭,而今添補不少精緻柔美之物。帷幔紗帳、青雀香爐、搖曳宮燈、不一枚舉。從屋檐下開始,到明間大門,轉過隔斷,再到內寢,處處彰顯出女主人的存在。
崔冬梅跟在楊恭身後,緩步入內,聽他說起此般布置,有何講究。他的言語,徐徐而來,不熱烈,不兇猛,落到人心間,猶如滴水穿石,不可斷絕。
經久綿長。
而後,各方收拾妥當,他們於夕陽漫步,逗弄鳥雀,共享一片明月。如此這般,一連就是好幾日。楊恭時時陪伴,從未缺席。某日,前朝快馬加鞭送來政務,楊恭致歉一番方才離開。
他順著天際雲彩離開,身後浮雲殿,瞬間籠罩在一片黑暗當中。
這些時日他的舉動出於何等因由,崔冬梅不是不明白。可,明白過來又能如何呢。往事暗沉交織,她既不能如實相告,也不能一直規避。困頓於此,鬱郁不得前。
二哥哥待她極好,當真是做到了成婚前所言,當個姑娘好好照料。
不對,不僅如此,甚者,是當個妻子好好自照料。
她能回報的,又是什麼呢。
從前,是虛假的真心,而後呢,是真真切切的真心麼。
日頭落下天際,彤雲也散個乾淨,崔冬梅朝香香吩咐,「去找幾個老宮婢,尋一些精美的花樣子來,我給二哥哥做衣袍。」
她要對二哥哥再好一些。
約莫半個時辰,香香帶上好些衣料,幾本花樣子,笑盈盈過來。
「娘子,你瞧,奴婢找見個什麼?」將花樣冊子送到崔冬梅眼前,「這個老物件,好生精美。瞧著不像是外頭工匠畫的,靈氣逼真。你瞧,這祈福的小娘子,真真水靈。奴婢見過那多花樣子,屬這個最好看。」
上頭那小娘子,大抵十六七上下,穿紅著綠,於菩薩跟前虔誠跪拜。寥寥幾筆,可見小娘子墨發如瀑,杏眼微瀾,檀口龕張。=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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