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遠鬆了一口氣,心道還好景相不去,這臨近除夕家中卻多出那麼多外人,實在是膈應的很。
他賠笑道:「景府已經安置好了,在城邊上,那裡離市集不那麼遠,大人還可以欣賞高峰流水。就是離在下的府邸稍遠些,大人若有何事,在下趕來的時辰可能會慢些,見諒。」
這話說的實際是有點難聽,不過景霖只是來休沐的,又不管朝事。安排在哪都無所謂,上官遠也不是景霖隨叫隨到的僕人。
景霖一下就聽懂了這言下之意,他掃了眼後面像罰站的官員,搖了搖頭:「無事,我剛好落個自在。」
簡單的寒暄後,上官遠看向景霖身後那架馬車。
「那位可是景夫人?」上官遠問道,「還未曾見過夫人芳容。」
馬車的帘子被挑起一點,景霖不偏不倚地斜眼掃過去,那帘子又被放下了。
顯然是不願露面。
「內人不曾出過遠門,害羞罷了。」景霖偏了個身,打算回到馬車內,「時候不早了,大人,我想先去府內看看,裝幾個紅綢。」
上官遠身後那群官員蠢蠢欲動,他們在這站久了,終於可以回去了。
如此,上官遠也連連點頭,恭恭敬敬地把景霖請回馬車,再派人帶馬車去景府。
景霖進了馬車,在紙上寫下什麼,叫上劉管家。
劉管家端來一碗藥,遞給景霖的同時,把那張紙條收了。他點點頭,以示回應。
景霖這才悠閒地掃著街邊的風景。
江南與京城是不同的,這裡氣候濕潤,冷是真的冷,透進骨子裡的。但這卻不常下雪。
自己在這長那麼大,都沒見過雪。
山山河河很多,只要抬眼一望,四面環山;再極目遠眺,又是彎彎溪流。
景府的位置不算太偏,只是臨近小山丘,倒像是小家別院。景霖看著周圍的草草樹樹,吩咐下人去集市上買幾個燈籠,掛上喜慶。
宋雲舟閒得發慌,那些官兵前腳剛撤,他就從馬車裡蹦出來。
「挺適合休沐的。」宋雲舟把小刀還給景霖,四處打量。他踩著門前石獅腳下須彌座,一使勁跳上了磚檐,迫不及待地往裡看。
景霖直接推開了門,在裡面抬頭與宋雲舟對上視線。
宋雲舟:……
宋雲舟跳下來,搖搖頭:「這磚檐設的太低了,要是有什麼刺客,八爪鉤都用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