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見到此狀,連連低下頭偏開視線,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這門口的地是不是有點髒了。」劉霄道。
「有個小石子,是該掃掃了。」小月道。
「我怎麼沒看到?」坐在馬車上不敢下車的成應眼睛死死盯著地。
「用心。」劉霄提醒道,「用心能感受到。」
宋雲舟死不放開,還用力顛了一下手,驚得景霖死死扯他頭髮,眼神威脅他。
「我告訴你景懷玉。」宋雲舟儼然一副「你扯你扯,反正扯的不是我頭髮」的英勇氣勢,即便被扯得眼眶裡痛的濕潤,也要勉強補完下一句,「即日起,你不要再喊我『夫人』了。」
景霖心跳都快到嗓子眼了,被這一句嚇了回去。
不喊「夫人」是什麼意思,這「戀愛」不談了?宋雲舟就膩了?
先是想到這個,而後景霖才算到,若是這層感情沒了,那宋雲舟還會不會像從前一樣挑事,會不會和他作對。
這麼一想,景霖手上的力道都鬆了。
宋雲舟輕聲「嘶嗷」一聲,重新顛了下景霖,把人顛回神後抱進大門,惹得後頭的下人都不約而同的懈下一口氣。
「我不喊你『夫人』,喊什麼?」景霖低下頭,手指微微蜷縮,慢慢靠近宋雲舟的脖頸。
這姿態實在柔情,景霖這聲音小,乍一聽還以為這是受了什麼委屈不敢多言。只好半是討好半是抱怨地訴出。
然而景霖何等人物,他淺淺一個笑,就能讓人失了活命的可能。
景霖看宋雲舟喉結滾過一輪又一輪,內心不耐煩地想道,膽敢說錯一個字,不合他心意,他就直接一記手刀下去,把人砍暈五花大綁扔柴房去。
「喊我『夫君』唄。」宋雲舟最終還是賤賤說道,「我都喊你喊這麼久了,咋倆都是男人,換換也沒什麼。」
景霖那一記手刀說時遲那時快,聽到宋雲舟出聲就直接下手,那叫一個快准狠。但是聽完宋雲舟這前半句,他頓了下。然而出勢快收勢可未必,於是這手刀就劈歪了。
「嗷!」宋雲舟兩手抱著景霖根本騰不開手,偏偏脖子突然傳來陣陣酸痛,他連摸都摸不了,加上先前景霖往死里拽他頭髮,這眼淚硬生生給擠出來了。
「你做什麼……」宋雲舟聲音都在顫,兩行清淚是止也止不住,越哭越想哭。堂堂一個大男子漢竟然在懷中人面前落淚,他前一刻還在想著怎麼在懷中人面前露出自己的威嚴呢,後一刻就直接掉眼淚了。這太失顏面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簡直越想越心酸,越想越委屈。
宋雲舟抬頭逼自己把眼淚撤回,內心默默安慰自己。
不能哭,皇冠會掉。
「為什麼要打我……」宋雲舟一邊憋著淚,一邊用著顫抖的聲線質問景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