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景霖指著那堆馬車,「看看裡面還有什麼閒錢,不夠就隨便拿出幾個府邸當了,新蓋幾間屋。」
苦了誰也不能苦了自己人。
光靠朝堂的俸祿哪裡能養活那麼多人,還包括暗線。景霖這錢又不是公家的,往哪花不是花。有錢不用是傻子。
成應就等主公這句話了,立馬又鑽回車廂里找。
劉霄陪著景霖大致掃了掃周圍布置,道:「這塊地方和荒郊野嶺也沒什麼區別了,不如直接把後院籬笆拆了多造幾間屋。這樣空間也更大。」
「隨便。」景霖道,「要在這待的日子,指不定多長呢。」
劉霄便先從後院內拿了個藤椅出來,沾了水擦乾淨,放到屋子外頭。示意景霖在門外先坐著。
「裡頭髒,成應要拿錢去安排人,老奴先和其餘婢女們打掃一下,待會能見了再讓主公進來。」
景霖不置可否,坐在藤椅上就曬起了太陽。
許多灰從門前噴出,景霖看見了,就起身把藤椅踢遠些,再躺下。
許濟是最先到的。
景霖微眯著眼,隨後招待許濟在前院落座。
「裡頭還在打掃,恐擾了師傅一身好衣裳。」
許濟可不敢再隨便稱師道徒的了。他拿出幾味混好了的藥瓶子,遞給景霖,道:「刺史性子軟,易拿捏。屬下曾去為刺史府中會過診,清白之家名流正派。至於徐縣令,屬下也言說過了,尖酸刻薄。此人慣會壓榨里正,基本上活都由里正接手,事後再將功勞撈去。里正敢怒不敢言,刺史又是個軟柿子。是以徐縣令在當地的名頭非常響,撈的油水也極多。」
景霖頓了下,點點頭。他打開藥瓶子,就著清風聞了會。
「芙蓉僑?」
芙蓉僑是暗器一類中常備的毒藥,見血封喉。這種毒僅需外敷即可斃命,藥效發作後引子煙消雲散。受毒者的皮肉上會浮出血花,狀如芙蓉,便稱為「芙蓉僑」。
許濟道:「是。你要除什麼人的話,用此毒最好。不過需要小心,別自己碰著了。」
景霖食指一勾就將藥瓶子納入囊中。又從袖中摸出個字條:「去江南豫州,我的玉佩大概是被當在某家當鋪里了。算著時日,應該還沒到最後期限。你等會去車廂里找個差不多的珠寶瓷器或是地契田契,把東西給我贖回來。」
許濟這才反應過來景霖根本沒有信物。他接過字條,看到上面寫了「宋雲舟」三字。
「是這個人當的。」景霖解釋道,「你只管做就是。東西還是我的。」
「你……」許濟蹙起眉頭,猶猶豫豫。
景霖斂了下神色,道:「不要懷疑我的身份,許太醫。」
許濟失態地眨了眨眼,他又回想起當初教導景霖時,那塊玉佩確實是時刻佩在景霖腰間的,的確是景霖的無疑。
「最遲幾日?」許濟繞過了這個話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