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嘶了嘶牙,尾巴直接豎起來,再重重甩到地下,激起一小片灰塵。
景霖咳了咳,用手捂住口鼻。
實際上洞裡乾淨得很,就算有灰,也不至於激到這麼高來。那灰只是碰著了景霖的幾片衣角罷了。
景霖邈宋雲舟憋住口氣,又要開始罵崽崽。掩在袖下的嘴便幾不可察地勾了下。
他慣會玩弄人,以往是把人玩死。如今此處沒外人,眼前既是意中人,就挑挑性子,逗個趣。
宋雲舟也很給他面子,塗完藥之後便起身拍了一把老虎屁股。
景霖眼中含著淺淺的笑意,他抬起頭來,想要說些什麼。
然而就在他的視線落到宋雲舟腰間時,將要吐出的話卻停在了嘴邊。
又不見了。
那塊玉佩。
景霖的眼垂了下去,幡然想到。前日那藥不是沒剩多少了麼,今日怎又多出這麼多來。
該不會又拿去哪裡當掉了吧……
「宋雲舟。」景霖使喚道,「過來,說件事。」
宋雲舟比了個三,放好藥就一個滑跪過來了。
速度之迅速,甚比急湍而下的瀑布。
景霖上下掃了眼宋雲舟,把自己脖子裡的平安鎖取出。明知故問道:「這誰送我的?」
宋雲舟立馬回答:「我!」
景霖點點頭,又把平安鎖收了回去:「你送我的東西,我有好好存著。我送你的呢,又丟了?」
宋雲舟咂摸著這個「又」的重要性,嘴裡回道:「你送我的玉佩嗎?我拿去換藥和吃的了,不過你不要擔心,我到時候會換回——」
「丟了兩回了。」景霖打斷道。
宋雲舟止住了嘴,眨眨眼,無辜地看著景霖。
景霖深呼吸一口氣,低下頭解釋道:「那是我很重要的東西。」
景霖沉住聲,往日回憶突然湧來,從他得到這枚玉佩,到他送出這枚玉佩。
他輕輕問道:「你猜我的表字是誰給我取的?」
宋雲舟怔住,他第一回 知道景霖的表字,是在很久之前。
在婚書里。
那時候他想,「是以聖人披褐而懷玉」。雖是貧寒出生,卻身懷美玉。
景霖這個佞臣,前句是沒錯,後句可真離了大譜了。
宋雲舟想過這名的出處,卻從未想過給景霖取這名的人是誰。
景霖見宋雲舟不吭聲,便自顧自地答道:「是韓與的母親。」
「韓與……韓中丞?」宋雲舟疑道,他蹙了蹙眉。想不到韓與和懷玉竟是舊相識,難怪春獵那回又阻他又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