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打扮似是獵戶,手上拿著箭,背上背著弓。身上挎了張老虎皮做衣裳,低頭扒拉著屍體,不知道在找什麼。
崽崽跟在身後,卻突然壓著嗓子咕嚕嚕地叫。
景霖見到不對,便拉住成應,藏在邊上,靜靜觀察著獵戶。
獵戶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在幾個死屍脖子上探了探,隨後拉起來,往死屍堆里抬。把一片的死人都探完後,才離開。
這山林間不常有人家,景霖在這塊也待上那麼久了,還未見過陌生人。可想而知這獵戶是個孤僻的性子。
景霖瞥見崽崽躁動不安的神情,心中思索了下。把老虎安置在一處,便叫上成應和他一塊去探。
老虎拽了下景霖的衣角,小聲嗷嗚,似是挽留。它爪子尖,一勾便勾破了一個洞,撕拉一聲,一塊布就斷成兩截。
景霖摸了摸老虎頭,還是跟著成應前去。
屋子從外出看,很陳舊。是住上了很多年的。
景霖略微掃了一下,得出了結論。
這獵戶在這住的時日怕是比他還久。不是哪派來的細作。
景霖咽了口氣,進去敲了門。
門縫打開的瞬間,景霖突然身子微彎,埋下頭咳道:「對不住,在下本無意叨擾,奈何林中突然蕭殺,在下無辜受傷,想請兄台幫個忙。」
接著埋下頭的動作,他快速往屋子裡掃蕩一遍。
很樸素的裝飾,是平常獵戶的習慣。常在牆邊掛弓箭,旁邊又擺著一些藥材。角落還掛著幾串燻肉和苞米。
獵戶上下打量景霖和成應,並沒有將門打得更開。
而此時,屋內飄出淡淡的血腥味。
他們似乎都聞到了。
景霖正要把視線移向屋內床榻,獵戶卻警惕地把門掩小了點。一雙眼睛充滿敵意地瞪著他們。
「什麼忙?你們是誰?」
景霖朝成應使了個眼色,成應眨了下眼,道:「我家公子被林中士兵誤傷,煩請兄台能收留我們一晚,等我家公子狀況好些,明日便能離開。放心,我們定不白住。」
獵戶還是道:「林中如今不安全,我一個人你們兩個人,誰知道你們不是裝傷想要來害我?命和錢財哪個更重要我還是分得清的。」
成應兩眼睜大,差點就要和獵戶囔囔了。
他和主公現下遍體鱗傷,主公更甚,連腰都挺不起來了,這獵戶竟然當這是裝的?!
景霖擺了擺手,他仔細看了看獵戶的臉。
緊實粗糙的皮膚,深邃的眼。從上到下無一不彰顯自己是這屋子主人的身份。
「兄台提防著我這種來歷不明的人也正常。」景霖頓了頓,蹙眉道,「不過林子裡那群土匪太彪悍了,竟冒充宮中守將!咳咳……我不過是路過此處想要進城,他們也把我扣下,險些把我打死。的虧我家中下人及時趕來將我救出。」
獵戶疑道:「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