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安拿了兩間房的號牌後,朝古微淺淺看了眼,就上樓了。
雖然宋公子並沒有對他說一句話,但他是理解了。
這是叫他自己安頓好自己,明日要一塊去找皇女。
古微:……
好古怪的人。
另一頭。
成應跟著景霖進了屋中。
「主公。」成應把纏在脖子上遮風的布取了下來,問道,「你覺得這個古微有問題?」
景霖倒了兩碗水,自己端起一碗喝了幾口,回道:「沒問題。」
沒問題?
「那主公為何不搭理他?」成應不解。
景霖呼出一口氣,反而道:「我和他很熟嗎?萍水相逢的人而已,何必費那個勁。」
要不是這古微認識百里珍瑞,他都懶得和這古微結識。
畢竟古微這個商人,渾身上下看,也沒什麼有用的地方。
成應了悟,尷了個尬,點點頭自己緩解去了。
景霖把水推給他,見成應喝完後,就說道:「等會晚膳會送上來,你先回房吧。今日也走了許久了。」
成應頓了頓,似乎不明白景霖的意思。
還以為主公還會和他商量些什麼呢。
成應「唉」了一聲,背起自己的包袱就走到隔間去。合上門時,成應提醒道:「公子,要是有任何不舒服的話記得喊我,我就在隔壁!」
景霖點點頭,敷衍的揮了揮手。
待門徹底合上,景霖才垂下肩,鬆懈了一點。
細碎的髮絲刺撓著他的眼,他眨了眨,試圖用睫毛把髮絲掃走。但他越眨,眼前便越模糊。
竟不知何時,一滴晶瑩落在了他壓在胸前的手背上。
景霖低頭看,神情似是十分茫然。
他把手攤開,上面是被硬物擱著而壓出來的淺紅印子。
——那是被平安鎖壓出來的。
他知道。
景霖吸了下發酸的鼻子。反應過來了。
宋雲舟已經死了有幾日了。
有的時候,景霖覺得自己也挺烏鴉嘴的。
只不過是試想宋雲舟沒洗掉芙蓉僑,結果就沾上了;只不過是多嘴喊了句「亡妻」,結果就真的成亡妻了。宋雲舟的那雙腿之前被他毀過,死時卻也折了。
他只不過是想讓自己割捨掉這段感情,奈何造化弄人。
他確實割捨了,是因為另一個人已經不在了。
徹徹底底不在了,可能連魂魄都不得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