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鳶棋,努利斯:……
然而聲音傳去,猶如石沉大海,許久不見回音。
努利斯和花鳶棋都是練過的人,比楚予禾率先覺出蹊蹺,一左一右貼著門,夾著中間的楚予禾側耳細聽。
不及楚予禾向後退一步,這兩人就神色緊張地踹開了門。
屋內空無一人。
努利斯動作粗魯一點,率先轉身扯住楚予禾的衣領:「景——你義兄人呢?!」
花鳶棋雖未說什麼,卻也靜靜看著楚予禾,似乎是要個解釋。
楚予禾驚得連藥碗都脫了手,比努利斯還震驚:「人呢?!我這麼大個義兄跑哪去啦?!」
藥碗摔在地上,苦黑的藥順著木板淌進三人腳尖鞋縫。
楚予禾瞪著花鳶棋:「你,你竟對我義兄行兇!」
花鳶棋眼睛也瞪大了點,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即便沒說話,別人也能從他神情中讀出些什麼。
——好一個人在路上走,鍋從天上來!
「楚燕君,莫要信口雌黃。」花鳶棋耐住性子道,「這對我有什麼好處?我還需要把宋公子藏起來行兇?要下蠱我當面就下了啊。再者我們如今可是合作關係,我何苦給自己找嫌疑?」
努利斯什麼都不懂,又抓住花鳶棋的領子:「你這人嘴裡能說出什麼真話?他在你屋裡不見的,不是你又是誰?」
花鳶棋無語地笑了,深呼吸幾口氣,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大人,你一會說是楚燕君藏人,一會又說是我藏的。你可有證據?嗬,指不定就是你在這裡賊喊捉賊。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
楚予禾對花鳶棋的話也表示贊同:「所以嫌疑只有你啊花大人,我認為憑這位使者大人的腦子是想不出藏人這法子的。」畢竟努利斯腦袋裡好像就只裝得下他那位國君。
「……」花鳶棋臉上端笑,實際頭頂已經快要冒出青煙了,只得為自己澄清,「楚燕君,我想合作,真的。我誠心是百分百的,除了偶爾會動下蠱的心思——但這點我相信宋公子自己知情,他每回都避得十分完美。請不要懷疑一個誠信的商人。」花鳶棋試圖抹去額尖淌下的薄汗,領子還被暴躁的努利斯揪著,脖子梗得慌。他道:「說不定宋公子是有什麼急事,獨自出去了會呢?」
楚燕君半信半疑,他甩開努利斯的手,上下左右掃蕩著屋中布局。
沒有任何廝打痕跡。
他緊接著來到景霖休息的床榻。
帷帳是垂下的,揮開來,被褥是皺著的。
——景霖之前是打算睡下的。
楚予禾又憤然地將帷帳扯下,眼睛卻在這一瞬間瞟到了什麼。
他彎下身,把枕頭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