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景霖就胡亂問著,游暮大人是想要這寶物做什麼?
而游暮的回答卻有些出乎他意料。不為名,不為利,竟也是為救人。
景霖當時就嗤道:「莫不是與花大人一般,都是為了救當今聖上?」
然而游暮神色一凜,卻道不是。
游暮說他要這寶物,是為了讓人能夠起死回生。
景霖不免一時愣住。
一代家主,爭奪寶物卻只為兒女情長。
兩人對持了一會,一直到雲邊日光漸起。
景霖旁敲側擊,心中的不安卻愈演愈烈。他從楚予禾口中得知花游兩家常年你爭我搶,雙方不對付。然而對上這興致懨懨的游暮,他不禁要懷疑楚予禾線報的真實性了。
游暮整個人似乎對名利一類沒多大欲望。
即是說,景霖缺少了一個很好拿捏游家的點。
可是這很矛盾。
游家既不慕名利,緣何眾人都認為花游兩家互相為敵,虎據山頭搶奪領地?
可惜游暮一直不配合他,見能與景霖打成平手,就知那寶物是奪不來了,就想離開。全程談話都顯得極不耐煩,若不是景霖拿毒牽制,恐怕還不等景霖把事情理通就偷偷溜走了。
景霖很少見這麼無欲無求的人,一時間還不知要如何把人劃入自己座下。他搬出了國家危亡,江湖憂難,甚至花游兩家對持後游家存亡的話題,無論是軟逼還是利誘,游暮都不領情。
這下景霖更想把人收入了。
游暮這性子,恰恰說明了他是個忠心的人。無欲無求是人性之極端,這種人,往往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必定是一心一意的。
然而,這種人其實景霖不止見過一次。
景霖看著游暮,心中卻無端想起了朝中某個官員。
隸屬於太常寺下,巫閣曳座下,昌王舊部——木玄瀾。
木玄瀾家在西北,離此處不遠。且人家心思就是保家衛國。景霖腦袋一轉便有了另一個想法。
換游暮為木玄瀾。
既然游暮拿捏不住,還不如去尋找曾經與他打過照面的木玄瀾。
他狀似無意地問起游暮,游暮來這有多久了。
游暮也很無所謂,實話道:「不久前。」
景霖又像聊家常一樣,拐著彎問游暮從哪條路上來的。
游暮很擺爛,又不耐煩地說是從西南。
景霖就有些疑惑了,他也是從西南來的,一行人中卻不曾看見過游暮。不過西南進商路有兩條路,一條挨著百里珍瑞這頭,一條挨著淮國駐站使者那頭。想游暮該是從那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