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三家聯手,他花家豈不就此滅亡!
游家本就與花家相看兩厭,事事爭奪,如今他才和宋平安談成合作,後腳這游家就找上門了。豈不湊巧!
更何況……
花鳶棋怔怔地看著游暮跪著的人——宋平安。
不,這哪是什麼宋平安,哪是什麼吳小六。
這分明是大淮的丞相,那個掌人生死的景霖!
花鳶棋心中生出一股畏懼怯縮之意。踩在實地上,他卻覺得自己像跌進了深不可測的深淵。
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心慌,心慌得連簡單的深呼吸都無法做到。
但當花鳶棋眨眼,焦光重聚,眼前還是那個和宋平安有相同面貌的景霖時,他頓時就明白了。
因為這個人是景霖。
一切都是算好了的。
從尋寶之路的開始,到游家的歸順。他的一舉一動,他的一顰一蹙,全部都在景霖的掌握之下。
環環相扣,這個圈套。他花鳶棋不得不入!
游暮得了景霖的授意,起身,對花鳶棋解釋道:「游家一直是朝堂的兵,只不過昌永年間,游家失去了主君,才不得不在將目光放在江湖之中。和你花家起爭執,不過是為紮根江湖,打響名聲罷了。我游家刀法不需借用武功秘籍,那是我們幾代上陣殺敵的將士自練而成的獨門功技。游家不屑於爭霸江湖,是花家私心外露,我等才被迫反擊。不然……」游暮聳了聳肩,撓了下鼻子,真心疑惑道:「你真以為你們那幾隻烏漆嘛黑的蟲子能奈我們何?」
花鳶棋:……
景霖漫不經心地走到窗邊,收了叉竿。
「砰」地一聲,把花鳶棋驚回了神。
細碎的髮絲擋住了景霖淺抿的唇,他斜垂下眼,並未說話。土黃色的衣衫會襯人老氣,但他穿著,就是有種說不出的尊貴。
似褪了色的黃袍。
即便蒙上暗淡的灰塵,卻依舊顯出霸王之氣。
他不說話,屋中就沒人敢說話。
景霖在心中默數。
三。
花鳶棋得知他的真實身份並不是湊巧。首先,要保持足夠的神秘感,勾住花鳶棋的好奇心,一定要一層一層,每次只放一點點。要讓花鳶棋懂得他們兩個合作的利弊。
其次,在談成合作前,他也決不能說出自己的身份。畢竟那時花鳶棋不是自己的人,他好容易瞞住天下人他還活著的消息,要是被花鳶棋失手拆穿,那他接下來的計劃必然寸步難行。
當然,在合作初步談成時也不行。花鳶棋這種利益為上的人,是絕對不會在一個身份不明的人身上賭下全部身家的。何況那時他表明自己有著「鯉魚成龍」的心思,花鳶棋搖擺不定,臨時反水不是沒可能。
二。
只有在簡略了解後,給花鳶棋上急迫感,才有可能真正且絕對擾亂花鳶棋那不確定的心。
千機閣閣主,江湖線報集結人的楚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