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舟愣了一下。
不是為他?
這麼看,好像也合理……畢竟景霖並不知道他和木家的關係,沒問是正常的。
「那他打算來幹嘛?」宋雲舟問道,「總不會是真來關切你這守喪期的吧,他沒那麼閒。」
「……」木玄瀾道,「字面意思上,景大人的確是來探望我的。只不過我立即回絕,閉門謝客了。」他頓了下,補充道:「游家倒是跟著他,怕是和江湖扯上關係了。」
游家只和木家往來密切過,和古容兩家效忠的也不是同一主。知道宋安在死去後,便一直和木家一樣遊蕩在江湖,不常涉足朝廷。
景霖能和游暮聯伙,估摸著是著眼於江湖之事了。
至於緣何突然找上他,這點木玄瀾就不得而知了。
宋雲舟閉上眼,攤在床沿,由著下人給他把脈。
他稍作冷靜,又問道:「木玄瀾,你見著懷玉的時候,他氣色怎樣,還好麼?」
木玄瀾蹙了下眉頭,要他說實話,是不怎麼好的。在他明確表示自己立場後,景大人整個人都變得更冷淡些了。
木玄瀾抬眼瞅了瞅宋雲舟的氣色。
也沒比那時候的景大人好到哪去……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誤會既已產生,不若將錯就錯好了。
本不該有交集的人,就該回到自己正軌上好好生活。宋雲舟是世子殿下,不是旁人的附屬,宋雲舟該有自己的人生要闖,扭捏於情愛,難得成就。
「很好。」木玄瀾道,「景大人似乎是已經徹底接受了殿下身死的消息,也徹底放下了。屬下見他們離開的方向,甚至都不是往大淮,而是央國。殿下,連景大人都把你們之間的感情解清了,依屬下之見,殿下也該早早放下才是。」
「哦,很好就好……」宋雲舟吐出口濁氣,正要把心放下,又猛地提起來,不敢置信道,「去央國?!」
木玄瀾:……
敢情勸慰的話都白講了。
宋雲舟嘴唇微微顫抖,他想到一個可恨的陰險小人。
——百里祈羲。
我去!宋雲舟驚呆了。
鳩占鵲巢!
百里祈羲看上懷玉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不會要把懷玉給拐走吧?!
「咳——咳咳!」宋雲舟艱難地動作,二話不說,「我也要去,我必須去!」
「殿下。」
站在一邊當小透明的霍飛終於有機會插嘴了,他喊住宋雲舟,道,「殿下這身子跟紙片片似的,不宜走動。路途遙遠,怕殿下還來不及趕到央國,人就化作一縷青煙飄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