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撫住景霖的頭,讓人靠著自己,和哄孩子一樣身子慢慢搖著。
就差加首童謠了。
景霖的手有些脫力,髮絲間薄汗殘留。他好半天才眼前清明。
……過了有多久了?
景霖眨了眨眼,微微抬起頭。
他看見宋雲舟也微低著頭,沖他笑。
吐出一口氣,景霖終於有了點力氣,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他手臂緊緊貼著宋雲舟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臟的跳動。
就這還不夠,景霖把兩手打開,抱緊了宋雲舟,頭往脖頸那蹭了蹭,嘴唇貼緊了宋雲舟的脈搏,耳朵貼緊了宋雲舟的肩頭。
他還要能聽到宋雲舟的心跳聲。
宋雲舟心跳得極快,他輕輕說道:「聽到了嗎?」
「嗯。」景霖悶悶的聲音傳來,「聽到了。」
宋雲舟,還活著。
「懷玉啊。」宋雲舟給景霖拍背順氣,他感嘆道,「你怎麼這麼黏人呢?以往沒見你這一面呀。果然還是要我做夫君好吧……」
「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欠揍。」
「我就賣!我就知道你吃我這套。」宋雲舟不聽,「你才捨不得揍我呢,你愛我還還不及呢!」
「你有神經。就你知道。」
「我就是知道,懷玉是最愛我的。」
「……」景霖懟不過,就問道,「為什麼瞞著我?」
為什麼不把活著的消息告訴他,西南也是,西北也是。獵戶瞞他,木玄瀾瞞他,就連宋雲舟自己都瞞他。
明明一年前就可以相見,為什麼要等到現在。
他真的生氣。
宋雲舟卡舌,他小心翼翼道:「我不是有意的。你要聽我解釋啊懷玉。」
「我在聽。」
「咳咳!」宋雲舟義正言辭道,「首先,我們要罵一罵西木安——就是那個獵戶,他竟然不知道你是我男人,明明我都有給他們看玉佩了,我都說那是我定情信物了,他們真是要氣死我。那個時候我是真快斷氣了,沒法突然醒過來當面罵他,真是難為了我的懷玉……」
「三年前,在你前往西北不久,西木安就把昏著的我送到了木家。我是醒來之後才知道你又來木家了——嗨呀!每次都慢一步!」
「木玄瀾和我說木家死了人,閉門謝客。」
「對啊,死的可不就是我嘛。」見景霖把他抱得更緊了些,宋雲舟趕忙道,「呸呸呸,我沒死,就是半死不活而已,還吊著口氣呢。木玄瀾他……他就是覺得你太傷心了,而且那時候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我,就沒給你這個念想。該罵該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