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采和正襟危坐的看著不遠處的許成綃,心裡戰戰兢兢的。
誰都看得出來許成綃和林念鬧矛盾了。
一場及其明顯的冷戰,冷的卻是王采和。
大半夜不睡覺又被喊過來,結果人家當頭一句就是問怎麼讓人類開心。
王采和原先想吐槽的話都被許成綃巨額的加班費打消了,沒辦法,在人類社會就連妖怪也是需要金錢生活下去的。
王采和來的時候,許成綃就坐在窗口,單手撐著下巴,渾身上下冷的座椅周圍都已經結了一層冰霜,卻還扭頭看著窗外。
如果他沒記錯,林念就住在那個方向。
可怕的戀愛腦。
他默默感慨。
「老闆,您現在對林小姐是什麼想法?」王采和心裡嘆了口氣,忍著冷氣問。
許成綃這才回神般,他抬起頭,垂了垂過長的眼睫,擋住其中思緒。
「我不知道。」
許久後,他只說了四個字。
「如果她不願意和您在一起,您會怎麼做?」王采和又問。
「我會讓她走。」
許成綃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卻又再說完故後長長的嘆出口氣。
「總不能困她一輩子。」
那日過後,林念的話始終飄蕩在他的腦子裡。
許成綃想了很多。
卻唯獨不知道怎麼面對林念。
他總以為她是個容易被讀懂的存在,又或者說認為人類就是一個容易看破的存在。
百年光陰之下,無論做出什麼抉擇都不過是幾十年的因果,許成綃總是拿著第三視角去觀看人間。
直到遇到林念,他才幡然醒悟般察覺,自己早就已經踏入了人間。
他也成為了那幾十年因果的因素。
月色忽明,黑雲散去過後是過亮的月光,絲線在空中緩緩浮現,瑩色光芒閃現間卻還夾雜著幾抹急切的紅。
絲線緊繃之下,緊緊纏繞住許成綃的脖頸,訴說著來自遠方的急切。
幾乎是瞬間,許成綃起身,周遭冰晶迅速生長,幾秒過後,王采和只感受到強烈的風從窗外襲來,窗戶被風拍打,幾聲過後,窗被打開,狂風消散後,原先的位置只留下了暴漲的幾簇冰晶,許成綃早已消失不見。
王采和獨自看著狼狽的屋子風中凌亂。
……什麼意思,把他喊過來還要給收拾屋子嗎。
老闆,記得加錢。
林念再度醒過來的時候沒有絲毫不適應,眼睛還沒睜開,就聞到了鼻尖飄過來的檀香氣味。
太濃了,濃的她眉頭緊皺。
……哪來的劣質檀香。
林念睜開眼,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很複雜的環境裡。
她躺在個柔軟的皮質沙發里,似乎怕她冷一樣還蓋著個毛絨毯子,眼前是一個大理石茶几,分明是西式裝修,卻又在幾步之外看到了幾個對稱的中式家具。
最離譜的是她前面,是一個橫跨幾個高台階的辦公桌,在辦公桌後面,有個正在幾堆過於可怕的文件里奮筆疾書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肌肉膨脹,卻戴著副過於斯文的眼鏡,西裝內里是件中式襯衫。
林念幾乎要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好一個中西合璧古今混搭。
「醒了?」那個中年男人察覺到她醒了,從成堆的文件里抬起了頭。
林念點點頭。
「你不害怕嗎?」中年男人清清嗓子,手掌指了指面前椅子:「來,坐這。」
「怕。」林念才發現自己沒被綁起來,起身坐到了男人面前的中式藤椅上。
……怎麼會是藤椅。
「但我這個時候還是聽話比較好。」林念嘆了口氣,坐的筆直。
程天威這時候總算緩和了面色,看著眼前小姑娘淡定的樣子以及手腕上綁過來造成的印子,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兩聲。
「我也不和你彎彎繞繞了,我把你喊過來沒有惡意,只是為了確定一些事情。」
「大概能猜到。」林念看著眼前這個粗狂但明顯正派的人,嘆了口氣。
「怎麼猜到的?」程天威有些驚訝。
林念呵呵笑了兩聲。
昏迷那天看到的藍色煙霧和那個莫名其妙的盒子還有最後走進來的兩個頭上長角的「人」,怎麼看都只能和許成綃有關係了吧。
有關係而且沒惡意,還坐辦公室。
除了管理局還能有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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