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颺似乎鐵了心,並不理會汪寧。而是對汪君遠意味深長道:「舅父,這二人就交與您教導了。」
汪寧眼見陛下說不通,求向汪君遠:「父親,孩兒一心好武,提得動百斤的兵器,那輕飄飄的筆桿子,萬萬提不起來,孩兒,真不是讀書的那塊料。」
汪君遠冷哼斥道:「你整日舞刀弄棒,是該收收性子了。」
「父親……」汪寧不死心繼續哀求。
「閉嘴,這是聖意,豈能更改。」汪君遠橫眉怒對打斷。
江婉瑩倒是暗暗竊喜,有汪寧在,定會護著自己不受公主欺負。
汪寧不顧儀態,身子一歪坐到地面,對蕭景颺抱怨道:「陛下,您就這般坑臣弟啊!」
蕭景颺端著正經,自稱還有政務要忙,領著人揚長而去。
蕭景颺一走,汪寧可不敢再調嘴弄舌。規規矩矩起身,立在原地靜候父親的訓斥。
汪君遠讓江婉瑩先進學堂內。
江婉瑩依命一抬足,便聽見汪君遠劈頭蓋臉地數落:「往日讓你多讀些書,死活不願意。如今落在為父手裡,你休想偷奸耍滑。」
江婉瑩偷笑,這對父子還真是一對。驀地想起已故的父親與弟弟,心口登時鬱結悵然不樂。
若父親與弟弟還在人世,或許也會這般父子鬥嘴吧。
江婉瑩深吸一口氣,收拾好心情邁進門檻內。
安和公主蕭景儷讓春桃幫她盯著陛下,人一走立馬使眼色與她。
蕭景颺一離開,蕭景儷便不再讀書,懶洋洋伏在桌案上。
「公主殿下。」江婉瑩行到蕭景儷身旁屈膝行了萬福禮。
蕭景儷懶懶散散揮了揮手,語氣倒是客氣:「江才人,不必拘禮。」
江婉瑩繃緊的心鬆了一刻,公主似乎也不是很難相與。
下一刻,蕭景儷坐直身子,盯著江婉瑩嬌蠻道:「你即是皇兄的女人,我便喚你一聲江皇嫂吧,如此,皇兄聽了,也不會說本公主沒有規矩。」
「殿下,請隨意。」江婉瑩不願多嘴分辨,公主願怎麼稱呼怎麼稱呼。
「哎喲,輕點,輕點。」汪寧齜牙咧嘴喊疼,被汪君遠揪著耳朵拽了進來。
「寧表哥。」蕭景儷一下來了精神,起身衝到汪寧身邊。
汪君遠不撒手,沉著臉對蕭景儷道:「公主,至今日起,這個臭小子在此做公主的伴讀。」
蕭景儷那雙水汪汪的秋瞳驚了一夕,霎時歡天喜地搖著汪寧的胳膊,歡呼:「太好了,以後就能日日見到寧表哥了。」
汪君遠鬆了手,臉上有了笑意。
汪寧一手捂著擰紅的耳朵,一手不耐煩從蕭景儷手中抽離。
汪君遠安排三人同排而坐。
蕭景儷在正中坐,江婉瑩與汪寧一左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