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去,雄蟲的睫毛也是金色的。
南書瑟爾的身後藏著花,是漂亮的洋桔梗,淡雅的百合花,藍色的玫瑰……
柔軟的帶著香氣的花被南書瑟爾塞在阿德萊特懷裡,可花朵嬌嫩,雄蟲此時控制不住的魯莽力道讓花瓣紛紛揚揚的四散在軍雌的身上。
雄蟲築巢期的躁動此刻正通過相貼的肌膚灼燒著他的理智。
雄蟲低頭咬住阿德萊特的唇,吻的兇狠,最後卻輕輕安撫。
阿德萊特抬眸看到了雄蟲的眼睛——那裡面直白的表達著他從未展現過的、近乎暴烈的溫柔。
南書瑟爾的手在軍雌的衣服上拉扯,阿德萊特順著雄蟲的力度脫去衣服。
他看著軍雌身上還沒有消散的痕跡,眉眼露出滿意的笑,溫熱的舌尖捲住了昨晚落在鎖骨上的印記。
可能是覺得阿德萊特在蕨葉堆里不舒服,南書瑟爾猶豫了好久才把陣地挪到床上。
防風服被雄蟲堆在一側,仿佛這樣能有些安全感一樣。
花朵在他們糾纏的髮絲間隱藏,當南書瑟爾將第八朵花點綴在阿德萊特腳踝上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
手掌扣住軍雌那勁瘦的腰肢,「看著我。」
阿德萊特仰頭迎上南書瑟爾蒙著欲的瞳孔,雄蟲俯身,聲音淹沒在他們糾纏的喘息里:「我的…雌君…」
這次才是他們毫無保留的信任。
信息素裹挾著浩瀚如星海的精神力奔涌而來,還沒有完全修復好的斷裂的翅翼根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隨後又溫柔的進入精神觀,在雄蟲精神力的洪流里,阿德萊特看到了南書瑟爾的記憶碎片——
軍部頒獎典禮的夜晚,是身姿挺拔意氣風發的軍雌,胸前的勳章折射著璀璨的光;是飛行器前,軍雌的銀色長髮糾纏著雄蟲的指尖,軍雌眼中掩蓋不住的歡喜;還有更深遠的一些,大大的軍雌半蹲,染血的面容上帶著他從未見過的…溫柔神色。
阿德萊特有些想落淚。
「原來在你眼中,我是…」這個樣子的。還沒說完的話被吞進他們交纏的唇齒里。
觸碰著阿德萊特煥發著蓬勃生機的軀體,兩倍敏感度的身體在雄蟲的觸碰下戰慄不止,精神力又惡作劇般的撩撥著阿德萊特的敏感帶,直到白玉般的皮膚泛起桃花色。
南書瑟爾低笑的看著他雌君眼角沁淚,然後忽然想起他在皇室花園裡養的那株最矜貴的月光羅蘭——看似脆弱的花瓣實則能在暴風雨中盛放。
阿德萊特仿佛無形的磁力吸引著南書瑟爾,他們感受著身體的契合,在一次次的攀援中,享受著絕頂的快感。
信息素交纏著精神力洪流裹挾著他們沉入更深的精神觀。
阿德萊特好久沒有來到自己的精神觀里了,上一次是什麼,似乎是在剛進入軍部,或許是軍校?他有些記不清了。
一次次暴動只剩下了精神力的動輒疼痛,依靠著精神安撫劑平緩疼痛。
只是此刻的精神觀里,阿德萊特都有些面紅耳赤。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幻化體還會這樣。
阿德萊特突然發現白虎正在用尾尖托著小小的薔薇花,冰冷的獸瞳虔誠的垂下,這是連阿德萊特都未能察覺的、刻入身體的本能。
似乎是精神力相觸的踴躍,他們的精神力幻化體又開始變化。
薔薇花變成了花精靈,白虎變成了虎耳少年。
小小的花精靈吻在虎耳少年唇上的時候,少年紅著耳尖。
即使受傷深入骨髓,星獸爪尖刺破胸膛時,號稱戰神的雌蟲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是他卻在小精靈多次帶他沉淪時,說讓雄蟲在精神交融的時候輕一些,太刺激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漂浮在星雲之上,每個細胞都訴說著來自靈魂深處的愉悅。
他們的精神觀也在此刻完成了嵌合,密不可分。
當激情達到頂峰的時候,汗水沿著他們相貼在一起的肌膚蜿蜒流下,阿德萊特戰慄的咬住南書瑟爾的肩頭,在血腥味中他嘗到了竹子的清香。
躺倒在床上,阿德萊特發現自己之前沒有注意的點,雄蟲愉悅的時候,他的金瞳會突然收縮成豎線,暗金色的蟲紋在肌膚之上隨著呼吸閃現,好像星河在流動一樣。
阿德萊特突然握住他的手指按在胸口,在此刻,他們的心跳都同步了。
南書瑟爾低笑著吻去雌君眼尾的殘淚,那是剛剛激情後留下的,在此刻,他忽然覺得什麼無序星球、星獸、帝國甚至整個宇宙都不再重要。
當阿德萊特迷糊間蹭著他臉的時候,精神連結里蕩漾開的依戀比任何情話都動人。
阿德萊特昏迷過去後,南書瑟爾認真的把花瓣貼在軍雌身上,暗金色的瞳孔里滿是饜足,那是他為伴侶築完巢穴後特有的神情。
……
阿德萊特在雄蟲編織的信息素暖潮里甦醒。洞穴里自帶的幽藍色冷光在阿德萊特泛紅的眼尾輕柔的暈染。
阿德萊特的指尖無意識的勾著南書瑟爾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