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珠終於從下頜滑落,南書瑟爾親吻著那顆淚珠,在軍雌有些發抖的肩上落下安慰。
那唇含著喉結, 舌尖舔舐,阿德萊特察覺到一種莫名的感覺順著尾椎蜿蜒向上,攀爬在大腦上。
在軍雌的眼眸里,南書瑟爾看到了一些被星光浸透的,不可言說的隱秘渴求。
……
終端傳來消息, 南書瑟爾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視線便挪回了阿德萊特身上。
直到魚水之歡結束,他們從浴室出來,南書瑟爾才有心情查看消息。
是阿爾蒂斯發來的,海底裝上了共生型生物光塔,以海底物料為基的它在一片恢宏的鮫宮裡並不突兀,他還發了許多雪靈族修建的建築。
雪靈族與冰雪共生,即使是愚人在漫長歲月中也會變得博學,更何況雪靈族並不是愚人,時間顯然是給予萬物生靈的最大饋贈。
從恢宏到精緻,一切冰雪在雪靈族的手中都像乖巧聽話的泥團,用手和工具塑造他們腦海中的物品。
這樣想著,他們似乎也知道似乎不僅僅是因為雪中送炭的援助,更因為雪靈族和深海鮫人族的相處模式,一方守序不越界,一方又極大包容,才得以共存。
南書瑟爾怕阿德萊特吃醋,消息也是和軍雌一起看的。之前他也和阿爾蒂斯詢問,問他為什麼喜歡他比喜歡阿德萊特多一些?
小鮫人也不清楚,他只是覺得南書瑟爾身上的氣息很好聞,雖然阿德萊特看著漂亮,但是阿爾蒂斯一湊到他身邊就只覺得害怕。
說著滄海星,他們就會想起南書瑟爾給阿德萊特織的圍巾。
阿德萊特會想起雄蟲的不對勁,想起他在編織時的躲閃。
想到那細密的針腳,泛紅的手指,和雄蟲呆愣看他的模樣。
想起那仿若情感的氣泡在心中炸開,酸澀感動的歡喜的感覺。
不知何時,阿德萊特鬼使神差的朝南書瑟爾指腹吹氣,然後回抱住了雄蟲,吻落在雄蟲臉上,四處親吻。
南書瑟爾永遠無法抗拒軍雌,無法抗拒阿德萊特的主動。
他白嫩的臉發紅,手足無措,卻純情美好。
……
南書瑟爾覺得溫暖和伴侶的陪伴更令他困頓,早晨的時候雄蟲都起不來。
南書瑟爾的睫毛輕輕顫動,在阿德萊特叫他起床的後,雄蟲只會用被子把軍雌如同保護珍寶一般包裹在自己懷裡。
然後把臉更深的埋在阿德萊特的後頸,軍雌那特有的天山雪蓮信息素裹挾著體溫蒸騰,南書瑟爾越發痴迷。
像極了嗅到貓薄荷的貓,喉間溢出饜足的咕噥聲。
阿德萊特掙扎著翻身,面對著雄蟲再次提醒,「帝都標準時八星時整。」
「我們該…」
尾音被南書瑟爾突如其來的吻截斷在唇齒間,他在軍雌的臉側、額頭上親吻,聲音帶著睡意:「乖,我們再睡會兒。」
阿德萊特乖巧的安靜了一會兒,也就是十幾星分的時間。
然後,軍雌捏著南書瑟爾的臉,還不等他開口,南書瑟爾就翻身將阿德萊特壓進被子裡,指尖精準的摁在軍雌肩胛骨處伸出翅翼的地方。
那是自家伴侶最敏感的位置,南書瑟爾如願的聽到了軍雌溢出的輕喘。
南書瑟爾貼著阿德萊特發燙的胭脂色耳垂在笑,眼睛朦朧。
阿德萊特抵著雄蟲腦袋讓自己從被子裡鑽出來。
他覺得非常無奈,不知道是不是雄蟲本性暴露,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家雄蟲有這麼賴皮的時候。
什麼左右翻滾,再等會兒,瞬間縮團,他之前可不知道自家雄蟲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所以,在南書瑟爾的賴床之下,起床後已經是中午了。
午飯依舊平淡,不過因為今日遲起,南書瑟爾的胃口大了不少。
不過倒也克制,沒多吃多少。
……
軍艦的尾焰在隕石帶里划過幽藍,南書瑟爾饒有興致的看著舷窗外逼近的黑色艦船。
那些黑色艦船的表面浮動著護盾,隕石撞擊的瞬間護盾便立起抵抗,在這片星空下折射著彩虹般的光芒,這是他們敢在隕石帶里穿梭的倚仗。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代價的——艦船里,灰發雌蟲的腦袋被旁邊雌蟲狠狠扇了一巴掌。
「多大的膽子讓你進隕石帶的!你覺得能量多就敢去!有多少能量夠你耗的,回去自己和大哥解釋去!」
軍艦緩緩降速,星際塵埃此刻也陷入停滯,阿德萊特看著南書瑟爾,指尖在戰術面板上停頓。
作為帝國戰神,這是他第一次在戰場上產生遲疑——因為此刻抵在他頸動脈的不是武器不是星獸利爪,而是雄蟲溫熱的手指和毛茸茸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