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正午的陽光灑落在街巷的青石板上時,他們停在了一家裝飾溫馨的店前。
他們站在門口,就聽到了店家的吆喝。
「手鍊一起編,情意永綿長。」
「歡迎兩位,我們店裡的好多手鍊都很受歡迎,可以先進來,隨便看!」
他們進了店,南書瑟爾握著阿德萊特的指尖划過了各色絲線,「萊特,你說哪個顏色的好看?」
阿德萊特抿了抿唇,「我不擅長編這個。」
他說的是實話,他對於編手鍊是一頭霧水,可能會編的不盡人意,戴在雄蟲手上,怕是拿不出手的。
「可是我想和雌君試試。」
南書瑟爾很會把握自己的優勢,聽著軍雌婉拒,他那雙黑眸突然泛起了水光,用鼻尖蹭了蹭阿德萊特的臉。
「好不好嗎?」
阿德萊特自然是說不出拒絕的話的。
找了合適的絲線和珠串,店家便邀著他們去了後院。
陽光像是金箔,順著槐樹的枝椏縫隙流下來,在阿德萊特的膝頭流淌成粼粼的水色。
絲線似乎是在陽光下沉浸久了,不止有了暖陽的熱烈,也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這樣行嗎?」南書瑟爾忽然輕聲說著,手指懸停在阿德萊特手腕上方。
阿德萊特這才垂眸看著手鍊,剛剛他只顧著看雄蟲了。
垂下的睫毛顫抖,投在雄蟲掌心裡的影子都像是振翅欲飛的蝶。
南書瑟爾食指的第二指節有道新鮮的勒痕,是剛剛抽緊繩結的時候被絲線劃下的。
藍色和金色的絲線在雄蟲指尖遊走,恍若是子夜與正午在剎那間分野。
南書瑟爾打結的時候,小拇指總要勾上一段繩尾,往日不曾注意的腕骨此刻凸起的弧度格外清晰好看。
金色的絲線泛著細膩的光澤,璀璨到能與驕陽爭光輝。
可是這明明該是他做的事情,雄蟲總愛在這些小細節上給他驚喜。
「喜歡嗎?」
南書瑟爾忽然開口,聲音比生長在槐花上的花蕊還要輕。
阿德萊特坐在椅子上,低頭看雄蟲的時候,他聞到了風裡浮動著的草木清香。
天氣有些熱了,雄蟲鬢角的細汗順著臉頰滑落,滾落在阿德萊特的手背上,滲入了他的心臟。
槐樹花里藏著許多不知名的發光蟲子,似乎是被什麼驚飛,那些碎光般的光點掠過軍雌有些泛紅的耳垂,然後消失在另一側的花叢里。
「喜歡。」
「那就好,我還擔心我的手藝入不了你的眼。」南書瑟爾笑著,滿是開心。
阿德萊特搖頭,「編成什麼樣我都喜歡。」
「那我可得編好看一點。」
三個小時後,有些偏斜的陽光從樹葉間隙里斜穿了進來,阿德萊特看著彼此腕間纏繞的金藍絲線,指尖在上面小心觸摸。
那折射著藍色的金線隨著軍雌撫摸的指尖遊走成發光的長河。
阿德萊特欲言又止。
低頭時散落的銀色長髮掃過雄蟲垂落的眼睫,像是搭在眼上的雪。
「還沒完,再等一會兒。」
南書瑟爾說完,就專注的把某種發光的顆粒吸附在編織的絲線紋路里,黑髮凌亂的垂落,卻有種不可思議的溫柔。
礦石在吸附進手鍊時不時觸碰著皮膚,是那種如同玉石般冷硬的觸感。
「這顆粒是帝都之前發現的共生礦石。」
雄蟲突然抬起頭,指尖卻托著軍雌的手腕,泛著細碎光澤的手鍊被捧到阿德萊特的眼前。
「現在,只要戴著這個,就算遠隔星海你都能感受到我的心跳,我也一樣。」
心跳穿過手腕上的皮膚,順著脈搏抵達大腦,他清晰的感知到雄蟲的心跳。
似乎是察覺到了,不久後他們的心臟突破□□和時空的束縛跳動著相同的脈搏。
前後院的分割屋檐上掛著風鈴,風吹時風鈴響起,阿德萊特才發現自己的耳尖發燙。
或許是熟悉多了,雄蟲總愛記錄一些他們的日常,說他的好看,說他們的適配,說他如何幸運才能碰到這樣完美的雌君。
雄蟲又握著他的手在拍照,金藍絲線的手鍊正好遮住軍雌手腕上的疤痕。
他們舉著手,雄蟲讓他衝著終端笑,阿德萊特熟練的一笑。
光線勾勒著他們的面孔,原先不甚熟練的笑容此刻張揚著肆意與愛。
付了星幣,他們又走到一處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