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迷幻劑的, 還有微型爆破器,都在戴夫腳邊炸開,氣浪掀翻戴夫的剎那, 阿德萊特聽到了邵瀾成壓低的聲音。
「東南角的艙室,小南書等會兒過去。」
阿德萊特壓著翻湧的血氣,點了點頭。
阿德萊特找到南書瑟爾後,他們來到了星艦的底艙,軍雌的指尖刀片划過七名守衛的咽喉。
鮮血濺在軍裝上, 銀色的鏈條被染上了血色,阿德萊特踏著血泊推開冷凍庫的門。
無數試管在低溫中泛著幽藍,標籤上記錄著S到C級雄蟲的信息素和血液數據。
「找到了。」阿德萊特捏著貼著「南書瑟爾—SSS級」的試管,管底沉澱著一圈金色。
蘇同被勒泰家族僱傭,給他們交了兩份南書瑟爾的信息素和血液,一份真的,一份假的,眼前的這一份是真的。
依舊是偽裝成耳釘的通訊器泛著微光,邵瀾成的聲音響起:「星獸代表正在躍遷點,菲爾特已經拿到交易記錄了。」
冷凍庫突然響起了警報,南書瑟爾拿著試管輕笑,「邵大哥猜猜,他們拿出去交易的那管試劑要是被星獸知道是檸檬汁該是什麼表情?」
「嗯…憤怒外加不可思議吧。」
阿德萊特摩挲著冷凍庫的一側,破解了密碼後,推門走進了開啟的暗門。
南書瑟爾看到後也跟了上來,還好奇的詢問:「還有個暗門啊?又藏了什麼東西?」
然後卻在看到刑架上的人形時瞳孔驟然緊縮。
那是一排被抽乾血液的雄蟲屍體,乾癟癟的,唯有還算彈性的皮膚說著他們還很年輕,腕部還插著勒泰家族特質的採血針。
屍體的一側掛著牌子,標著他們的價值,多是被交易了精品礦產和伴生草。
據他們了解,伴生草就是星光草。
那些血液和信息素最後是被製成星獸幼崽的哺育劑,這是真正用鮮血澆灌出來的生命,只是對於他們而言是血腥的真相。
「小心!」熟悉的氣息裹挾著血腥味撲來,阿德萊特抱著還在失神的南書瑟爾滾到了一處牆壁的後面,粒子炮轟碎了半個艙室。
南書瑟爾被保護的很好,不過在這片漫天火光里也看清了阿德萊特背後的灼傷,軍雌的背部又添了新傷疤,卻溫柔的護著他。
「瑟爾…」阿德萊特染血的手指撫過南書瑟爾的眼尾,「哭就變醜了。」
南書瑟爾將信息素四散開來,席捲了整個艙室。
精神力蔓延在宴會廳,無視狼藉,將戴夫順著斷垣殘壁磕絆的拖了過來。
匆匆趕來的勒泰私軍看到了可怖的一幕——不喜軍雌雖然殘暴但向來優雅的三皇子正碾壓著苟延殘喘的戴夫,腳尖抵著咽喉,戴夫發出赫赫的掙扎聲音,金色的豎瞳比他們見過的兇手還要殘暴。
而本該虛弱求援的阿德萊特正在溫柔的替南書瑟爾整理著衣服。
微型通訊器里傳來菲爾特的聲音,「咳咳…那個…事情結束了,我們收尾,你們先回去吧。」
其中還夾雜著邵瀾成的詢問:「那我呢?我呢?能走了嗎?」
菲爾特:「你不行。」
私軍被圍上來的中央軍團的一支分隊解決。
阿德萊特被南書瑟爾打橫抱起,小心的避開背後的灼傷。
南書瑟爾眉眼清凌,情緒激動就變化為鎏金的瞳孔透著攝人的寒意。即使接受過不少威壓訓練的軍雌也不由得給南書瑟爾讓道。
一路沉默,上了懸浮車南書瑟爾清理著阿德萊特背後的灼傷。
阿德萊特感覺到背後突然滴落了溫熱,淚水猝不及防的砸在了軍雌的背上,隨後是南書瑟爾近乎清淺的哼唱聲,帶著斷斷續續的哽咽。
他不愛哭,可是總捨不得阿德萊特受委屈。
指節被碾,其上有鞋底的壓痕和鑲鑽碾壓的破皮,黑紅的交匯在一起。
還有背部的灼傷,皮膚像是被撕裂的焦糖紙,蜷縮的邊緣皮肉泛著灰白。
銀色長髮被燒燎了一片,發梢泛著焦黃。
阿德萊特的每一次呼吸都會牽動著背部的肌肉,好像有千萬根燒紅的鋼針沿著脊椎的溝壑遊走。
嚴重處還潰爛著,對於阿德萊特這擁有著異於常蟲的感知敏感度的軍雌來說更加疼痛。
依舊是醫療儀噴灑著藥液,劇痛深處突然傳來了清涼的感覺,潰爛處的組織再生,在修復與再生中露出了碳化組織下玉石質感的粉嫩的新生肌理。
阿德萊特不知道該回答什麼,本該浴火中燒的他,此刻就像是置入冰山之巔的寒泉,透徹心骨寒與心疼讓他失了欲氣。
回到別院,依舊是被南書瑟爾小心的抱了回去,阿德萊特看到了南書瑟爾泛紅的眼尾,不是羞紅,是哭腔抑制憋出來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