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使用的手段,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他是不會向來路不明的傢伙求助的。
讓唐玉安意外的是,接下來的一整天於遼似乎恢復了正常,幾乎沒在跟他的幻覺講話,晚上還燉了一鍋肉湯,唐玉安一方面嫌棄他的手藝一方面害怕他亂放東西,便把他趕出廚房自己動手。
這鍋湯似乎把於遼給收服了,說自從上次喝了他的海鮮粥就念念不忘,現在終於又嘗到了。
唐玉安說,以後想喝了可以來大樓找他,他隨時歡迎。
於遼聽出了他的意思,既為他想要回去而氣悶,又為他覺得自己還有以後而感慨。
與自己不同,唐玉安好像對一切都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就像他幻想那幾個隊友能夠和諧共處一樣。
唐玉安在這方面太過遲鈍看不出來,但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每次謝存在唐玉安面前都要先松一顆領口的扣子再出場,這個時候,他腦袋裡的小人就會一針見血地評論:「呦,孔雀開屏了。」
而魏朗星的小心思沒那麼多,但是意願明顯的不得了。
哪家正經隊長會三句話不離隊友,恨不得給人當個掛件?
他承認,唐玉安的樣貌是很符合大眾的審美,他能吸引到其他人很正常。
但在他眼中,這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
不知什麼時候起,他習慣把周圍的人看成食物——
大腹便便的小賣店老闆是炸雞漢堡,有些油膩;成天耷拉著一張臉的同事是綠色的苦瓜,一靠近就能聞到一股苦味;每天都氣沖沖的上司是個西紅柿,總是紅著一張臉。
而唐玉安……是棉花糖。
柔軟,雪白,甜絲絲的,就是不經咬,一咬就沒了。
飯後,唐玉安洗漱了一下,於遼看著他突然說道:「我想吃一口。」
這是剛才沒吃飽?
唐玉安眼睜睜看他吃掉了大半鍋肉湯和六七片麵包,還暗暗驚嘆他的新陳代謝真厲害。
「吃唄,反正在你家裡,想吃什麼吃什麼唄。」
又沒人攔著他。
於遼定神看了他一會兒,搖搖頭:「不行,要省著點。」
成吧,還挺節儉。
唐玉安就坐在沙發上,看著於遼忙前忙後。
起初刷鍋碗時還比較正常,但之後連掃三遍地就有些不對了。
這樣還不夠,於遼還用抹布一點一點將地上和桌上的污漬擦拭乾淨,神經質地重複著同一個動作,明顯是有較為嚴重的強迫症。
做完這一切,他又看著唐玉安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