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麼好恭喜的,跟屁蟲沒人可跟了,估計半夜裡躲被子裡哭鼻子吧。」另一道俏皮的聲音反駁。
栗冉淡漠地轉身,雙手插兜,對著沈神賜和元珺:「有事?」
「沒事不能聊聊?」沈神賜笑道。
「栗清出事,你可別說你一點都不難過。你倆以前不是天天黏在一起,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嗎?我都懷疑栗清是不是個弟控。他的死因一定不尋常,就算聯邦警察和聖跡研究所都沒轍,你難道不想調查他的死因?」元珺瞪著大眼睛,叉著腰。
「栗清的死是自殺,這是警局那邊給出的結論,沒有非正常因素。就算有,你都說了,研究所的專業人士都調查不出來,我去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嗎?」栗冉的語調沒有起伏,像是冷靜闡述著事實。
「再說了,他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我,我有了父母的疼愛、繼承人的位置、廣泛的資源和人脈,我為什麼要難過,我開心還來不及。」
「你。」元珺聽得啞口無言,栗冉回他一個冷笑。
「怪不得你要跟他說恭喜......栗冉真是個白眼狼,虧栗清對他這麼好。」元珺瞥了一眼沈神賜,再看向栗冉,就像在看兩個怪物。
沈神賜卻表現出讚賞,那是一種對同類的認可,姿態卻一直是倨傲的,帶著上位者的審視。
而栗冉也毫不示弱,冷漠地回看他們:「謝謝誇獎。不過,誰都有資格打抱不平,就你沒有。你別忘了是誰欺負過栗清。大家都是獸類,就別裝人了。」
「什麼叫裝人啊,我本來就是人好不好!」元珺急得快跳腳了。
沈神賜掩唇輕笑,他上下打量栗冉:「我很高興看到你這樣的轉變。」
「打住,我沒想做你的同路人。」栗冉見這倆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再說下去只怕也沒什麼中聽的話,將倆人推開,揚長而去。
「不識好歹,」元珺在背後呸了一聲,撅唇對著沈神賜,「他這種人,真的值得我們去考驗嗎?上次偷放座天使,害得我關了一天水牢,最近我們頻繁示好,他也只當沒看見。」
「阿珺,」沈神賜的眸子裡沒了笑意,疲憊又無奈,「你知道的,我們要走的路,不適合聖父,也不適合小白兔。我不惜用最極端、最激進的方式來驗證對方是否能成為可靠的夥伴,是因為人類的時間真的不多了,我們沒有反覆試錯的資本。」
「到那時,即使犧牲在所難免,即使要泯滅良知成為惡鬼,為了重回地表,我們也沒得選。」
「真會有這麼一天?」元珺的瞳孔微顫,他對沈神賜從來是深信不疑,這就更讓他發自心底感到恐懼。
沈神賜沒有回答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話題依然圍繞著栗冉:「他遲早會走到我們這邊,栗清的死對他打擊很大,你發現了沒,他的眼神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