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什麼罰?」揭曉曇拔高聲調。
「軍法處置,杖責二十。」
「你不說清楚就把我們丟在荒郊野外,死了那麼多兄弟,現在還有大部分的人在外面沒回來,你還好意思軍法處置?」
「薛教官,你先別急,」栗冉微笑,語氣平和,「我們帶回來一些東西,不知道能否將功抵過。」
他使了個眼神,連幼鈴立馬把背包里的材料翻出來:「這是唯哥在各個試煉點搜集到的材料,是從邪惡物身上掉落的,很有價值。」
「這些東西我們軍營試煉天天看見,能有什麼價值?」薛以瓏不以為然。
「薛警官別妄下定論,不妨交給研究所,東西是好東西,但如果有人不會用,那就沒辦法了。」
「你這意思是,我們軍營里的人都是不識貨的大老粗,有眼無珠?」
「我可沒這麼說,是您自己這麼想的。我並不是想躲避懲罰,等研究所的結果出來,如果真是沒用的東西,您到時候再懲罰我不遲。」栗冉語氣四平八穩,沒什麼起伏。
「這是你說的。」薛以瓏冷笑。
「在那之前,我想申請三天假期。」栗冉說。
「栗唯,不要以為你第一名通關,就有資格和我講條件!」
「其他隊伍回大本營也需要時間,我們只不過是提前回來,省下的時間就應該歸我們自己支配。」栗冉眸子一轉,「如果我沒回來,自己在外面玩兒,您不也不知道麼?」
「這麼說,你肯提前回來,還是給了我面子?」薛以瓏氣笑了。
栗冉微微彎唇:「您客氣。」
「我行軍打仗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你這種刺頭。」
「薛教官,我只是想回去看看家人,您不用防我跟防洪水猛獸似的。」
「不怕刺頭不服管,就怕刺頭有腦筋。」
薛以瓏嘆了口氣,想了想,掃了眼牆上日曆,也是,一晃眼,除夕就在明天了。
「刺頭也有牽掛的人,難得啊。」薛以瓏抿了口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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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夏清都挺著肚子,一個人坐在獨棟別墅的落地玻璃牆邊,看著外面的雪花無聲落下。
出於夜盲的原因,他從小就格外怕黑,總覺得一關燈,就有許多詭異可怕的東西朝他爬過來,讓他喘不過氣。
儘管別墅里只有他一個人,大廳、樓上的燈卻是全開的,栗冉在的時候,睡覺也總會給他留一盞小夜燈,陪著他睡。
距離上次和栗冉通視頻已經十天了,後面就再也沒好意思打擾栗冉。他做好了一個人過年的準備,心裡卻還是落寞得想要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