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牽掛,唯有刻骨的恨,以及活下去的決心,是最適合當指揮官的人選。
當然,也有和這少年截然不同的人在其中,就像他旁邊那個笑容和煦的稍小一點的男孩,那是個貨真價實的富家子弟,進基金會純屬追夢,以成為一個優秀的指揮官為榮。
至於為什麼不當士兵?別開玩笑了,在這種年代,人類信念哪有錢重要。窮人想富,富人想更富,當指揮官當然比去前線好。
「吃糖嗎?」路笑軒從口袋裡掏出塊私藏已久的香蕉糖,遞給身旁的鞠秀,笑盈盈的。
鞠秀緩慢地轉頭盯了幾秒,點頭。
「別客氣,我帶了不少,喜歡你就多吃點。」
「謝謝。」
香蕉糖入嘴,除了甜,就是香,特別特別香,一種很乾淨的感覺,和他家裡散發著酒臭的香蕉不一樣。
台上的老師講完,就開始基金會的繼任儀式,底下的人開始嘰嘰喳喳。
「據說十年前,基金會的接班人是沒有爭議的,也不知道是要換人還是怎麼的,繼任儀式拖到今年才進行。」
「如果還按老的管理方法,當然不用換人,新會長繼任,燒起來的可不止三把火。」
鞠秀將目光移到台上,那裡站了兩個人,一個唇紅齒白,一雙狐狸眼雖然沒笑,但勾魂攝魄令人心驚;另一個膚色略黑,沉默寡言,五官略顯深邃。
「像女人的那個,是老會長的養子,揭曉曇。另一個是前幾年帶資進基金會的富少,和揭曉曇的關系有些耐人尋味,叫許藐。」有人議論著。
鞠秀本以為,順利繼任的會是老揭總的樣子揭曉曇,可誰知司儀的印章端到揭曉曇面前時,揭曉曇後退了一步,側了側身子,那印章就遞給了他身旁的許藐。
許藐接了印章,卻並沒有開懷地笑,而是看向遠處的天花板,不知道視線到了哪裡。而他身後的揭曉曇一副保護、臣服的姿態,像是許藐的任何決定,他都會擁護並接受。
「許藐是個心機深沉的人,你覺得呢?」路笑軒嚼著香蕉糖點評道。
鞠秀搖搖頭:「他看起來不開心。」
路笑軒道:「別看會長是他,要讓基金會的元老們同意,還得是揭曉曇替他擺平一切。你覺得揭曉曇為什麼要為他做這些?是愛嗎?還是他有把柄在許藐手上?」
「......不知道。」
鞠秀不知道,也不關心,他只在乎什麼時候能正式上工。賺到錢,把他養父埋了,停在家裡太髒了,招蚊子。
可一旁的路笑軒沒有眼力見,看不出他不耐煩一直在問:「這兩位也是很難得一見的大人物,是形隊的元老,也參過軍、守過島。你怎麼好像對名人一點興趣都沒有?你最崇拜的人是誰呢?」
鞠秀想了想:「神賜陛下?」